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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宋語桐 -【風城四少之三】風之羽翼 [打印本頁]

作者: @璇璣@    時間: 2010-7-17 09:40 PM     標題: 宋語桐 -【風城四少之三】風之羽翼

本帖最後由 @璇璣@ 於 2010-7-18 06:13 PM 編輯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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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忘不了初見的那一眼,他帶給她的悸動!  
  即使隱居山中不問世事兩年,  
  一得知性命垂危的他急需自己開刀救治時,  
  她立刻罔顧勢必會再次卷入黑暗中的風險現身,  
  為照顧他,她頂著天才醫生頭啣降格當他的看護,  
  然卻被他未婚妻誤認為無恥的狐狸精賞她兩巴掌,  
  還得看他臉色,警告她休得作飛上枝頭的蠢夢,  
  一片癡心落得碎成千萬片的命運,  
  此時又發現自己竟是害他受傷的間接殺手,  
  她仍傻得願當黑手黨的新娘來保護他…… -

【出版日期】 2004/8/31
【出版社名稱】 新月出版社
【書系及編號】璀璨201
作者: @璇璣@    時間: 2010-7-18 05:44 PM

本帖最後由 @璇璣@ 於 2010-7-19 08:16 PM 編輯

走出陰霾 有容

 最近的我又懶病發作了,於是稿子寫到了接近尾聲時,便很任性的放縱自己回臺東老家一趟,打算  好好的過一過畢業後難得的閒適日子。  

  回到家後還沒昧著稿子尚未完成的良心大玩特玩之際,我就先後接到一些難過的事,一下子心情沮喪到了極點,大嘆人世無常!於是,我更理所當然的將逃避似的“懶人病”發揮到極限。  

  其實,所謂的“懶人病”也沒什麼啦,只是給他用力的睡到忘了我是誰而已!說真的,睡覺真的很容易忘記痛苦!我的拖稿壓力就是這麼忘的!說到這個,我不禁想將這好法子提供給徐姐。  

  徐姐,多昏睡幾場,你會忘了我還有稿子還沒交!  

  呃……在別人的序中盡談自己的懶病好像是不道德的!語桐,我從現在開始懺悔吧!  

  其實,打從回臺東,我手機上的號碼顯示給了我最“安全”的保護,一看來電顯示的號碼是提供打屁聊天,使休閒生活更愜意的對象,諸如同學、好友,接!  

  會危及生命、消耗腦力、增添武功內力(被迫大打太極)的,那一律視而不見,就算不小心接起,  我也會在第一時間內秀出,“現在進入語音信箱,請留言。”要對方知難而退,此類拒絕往來戶者,諸如某徐姓美女(徐姐,我沒說是你喔!)、討債公司……以及欠序對象!  

  可……真是大意!我一時眼誤,略過宋美女留給我的電話號碼,而將她列為“無害”的那一群,於是就給他很勇敢的接下,在聽到語桐的第一聲笑聲時,我已經來不及“進入語音信箱”了,於是,就給他認命的接下了寫序的任務。  

  話說和語桐緣起於一場美麗的約會(別誤會,是一群美女齊聚的下午茶啦!)語桐給我的第一眼感覺是很爽朗!也許是長期在臺北這都會的原因吧,不知道為什麼,語桐令我聯想到都會女子,是有點女強人的那種喔!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歡予人這種有些精明、有些強勢的感覺,可這是我的感覺哩!  

  一群女孩子無所不談的聊著天的感覺是很好的,可是……被邀序的感覺就很恐怖了!說到這個,有些人的序是有來有往,像語桐就很明顯,可就有人……就是可以給他一拖再拖,當你跟她要時,她還能一臉理所當然的對你說,再幫我寫一篇,我就還你!(語桐,這話有沒有很熟悉?我們一起聯合抵制她!)  

  語桐最近有些憂卒,因為竟然有人說她的上本書《衝喜小寡婦》雷同某作者的作品,令她心情非常低落,幾位朋友,包括徐姐,都極力安慰她。  

  恁良心說,說那種話的人實在是眼睛有些脫窗,我們都不知故事到底雷同在哪兒,頂多是“衝喜”  這個大家都常用的故事點,所以語桐,放寬心,多創作些吸引人的作品,不要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語心情不好!  

  這篇洋洋灑灑的序行筆至此,只覺得前半段好像比較輕松愉快,而後半段大概是談到“雷同”的問題而沉了一些,不管如何,我終於把序給還了!  

  我……要繼續“發病”去了!
作者: @璇璣@    時間: 2010-7-18 05:45 PM

楔子


  風城國際組織財團龐大的事業遍及世界各地,沒有一個人可以正確的估量出風城的總資產究竟有多少,也沒有一個人可以明白的指出其總部的所在位置究竟是在美洲、亞洲還是歐洲,抑或是日本、英國、美國、法國、加拿大任何一個國家,因為只要稱得上該國重要都會區的地方,就可以見到風城那獨特  的神秘古堡商標耀武揚威似的出現,進佔該都市最高的大廈,甚至在短短半年之間便將該處的海陸空交通樞紐完全掌握,就像風一樣,瞬間席卷一切。

  它的存在其實已歷史悠久,但它的威力卻是近幾年來才發威的,現在全世界各國的企業權威談風城而色變,沒有人知道誰會是風城下一個欲殲滅或並購的對象,也沒有人知道有哪一個城市會因為風城的進佔,而讓既得利益者的得天獨厚在幾個月間付之一炬,一貧如洗。

  據內幕消息指出,風家有四個兒子,也就是因為這四個兒子才讓風城在短短幾年內像狂風一樣席卷世界各地,“風城四少”的是是非非都讓眾人敢怒不敢言。

  一向神秘的風城,企業版圖在三年前因為風城大少爺娶了雲族大千金雲採晨而在一夕之間擴大了兩倍,哥哥搶弟弟妻子的新聞更是被全世界的媒體炒得如火如荼,一發不可收拾……  

  兩年前,風城四少風琉璃更是以黑馬之姿公開亮相,打破風家歷代以來的傳統公然對外召開記者會,反將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媒體一軍,搞得媒體人人自危,深深體會到風琉璃絕對不是外傳的那種風一吹就倒的病貓子。  

  偏偏,他卻死於一種病,連風家運用各種關係好不容易才找出來的天才醫生也束手無策,讓風琉璃二十四歲的生命於兩年前結束,葬在他生平最愛的夏威夷半山腰,隨著他生命的逝去,風城也因此陷入重重的危機之中長達整整兩年……  

  罪魁禍首,正是風城保鏢殷允陽。
作者: @璇璣@    時間: 2010-7-18 05:47 PM

本帖最後由 @璇璣@ 於 2010-7-19 08:09 PM 編輯

第一章

  殷允陽與風琉璃的世紀婚禮比奧斯卡的星光大道還要璀璨,賓客雲集,來自全球各地的富商巨賈、  影視紅星、政商名人全都不約而同的在這天晚上來到最美麗的紐約曼哈頓。  

  雖然沒有一個人清楚風家族何時多出一個妹子可嫁,但,新娘子驚人的美麗是個事實,她和風城那  死去的四少爺風琉璃酷似的容顏更是惹來眾人一連串的屏息與注目。  

  “好美的新娘!”讚不絕口的驚嘆聲此起彼落響起。  

  “沒想到風城財團前任總裁還有個女兒,而且幾乎跟那個風四少長得一模一樣呢!”  

  “不,新娘子美些。”  

  “我倒覺得風四少比較有味道。”那抹陰柔中性的美感,豈單只是個美麗的女子如此容易替代的?  

  “都好看,風家族的哪一個人不好看來著?”男的英挺俊逸,女的美若天仙,讓眾人都不得不自嘆  不如。  

  眾人的抽氣與低語聲風禦海幾乎沒有一個字漏掉,他不耐的俊眉微揚,取走侍者端盤上的一杯酒訕  訕地走到窗邊。  

  生平最受不了沒腦袋的人,偏偏今天的婚宴裏這種人特別多,走到哪都聽到那些無聊的奉承話,尤  其風元帝把總裁之位重新交回他手上之後,旁邊的蒼蠅似乎比兩年前還多。  

  兩年來,他們三兄弟忙著對付殷允陽那一波接一波打擊風城的行動,幾乎已經到了夜不安枕的地步  ,而那罪魁禍首風琉璃卻樂得到各國去逍遙,為的只是將她的頭發留長,好當個美麗的新娘。  

  煞有介事的立個墓碑,規定三兄弟每年都得送上不一樣的花,給誰看呢?殷允陽壓根兒不相信她死  去,連那塊碑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竭盡所能的就是要逼他們交出風琉璃,否則就毀了風城。  

  什麼叫養虎為患他可是徹底見識到了,幸好一切都將在今天的婚禮中結束,把風城唯一的女人嫁出  去,也可以順便把那礙眼的家夥趕出風城,這兩個連體嬰在他面前晃了二十幾年,晃得他早失去了耐性  。  

  “終於結束了?嗯?”風淮恩也端了一杯酒走到窗邊。  

  “喜帖上明明印得很清楚,我們嫁的是妹子風琉璃,這些人是眼瞎了不成?全把她當成另一個人。  ”這些沒腦子的笨家夥!  

  風淮恩一笑,優雅的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雞尾酒,“兩年可以讓人遺忘很多事,二哥,包括死去的  四少的名字。”  

  總之就是笨!風禦海不屑的撇撇唇。  

  “二哥,你看來很煩的樣子。”  

  “嫁了個賠本的妹子,你說我會很高興?”要不是當初打賭輸了,說什麼他也不會把風琉璃嫁給現  在等於一窮二白的殷允陽,一想到此,風禦海的目光緩緩地移到風淮恩身上。  

  “二哥?”風淮恩優雅又無辜的眨了眨他漂亮的眸子,對風禦海那像是審判犯人的眼神佯裝不解。  

  那目光……呵,嚇死人了,幸好他在二哥的荼毒下熬遇了三十多個年頭,稍稍免疫了。  

  “別叫我,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把戲。”是他腦袋渾了才會誤信讒言,落得現在賠了夫人又折兵  的下場。這個風淮恩,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看來他以後一定得更謹慎才行。  

  “我的把戲?二哥……”  

  “說了別叫我,除非你答應娶蘇家的千金。”風禦海冷冷地道。  

  這是他三年前在父親過世之後所列出的聯姻名單中排名第二的人選,之前忙著對付殷允陽浪費了整  整兩年的時間,現在不得不加快腳步了,否則哪天風城的事業版圖落得世界第二的下場,他會第一個要  殷允陽的腦袋!  

  “蘇璦?”蘇氏財團唯一的獨生女,二哥的眼光不賴,那個女人可謂內外兼俱,擁有模特兒的身材  ,哈佛大學MBA的學歷,把她娶回家果真一舉數得,內可以暖床,外可以公開,再加上蘇氏財團那龐大又  無子可繼承的事業體,當真是成為風城妻子的不二人選。  

  “你知道這個女人?”  

  風淮恩微微一笑,“她是個名女人,二哥,有點眼光的男人都會注意到她的存在,更別提她是蘇佑  升唯一的女兒這個顯赫身份了。”  

  若有所思的瞅他一眼,風禦海替自己點了根煙緩緩輕吐著,一會才問道:“你對她的印象如何?”  

  “不錯啊。”  

  “當妻子呢?”  

  “我對名女人沒興趣。”這種富家千金通常不太好伺候,他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娶一個女人  回來跟自己互別苗頭。他寧可要一個溫柔平凡的女人,每天待在家裏替他煮菜燒飯帶小孩,等他回家。  

  “淮恩……”  

  “不要想替我做主,二哥,你知道我的脾氣,鬧僵了,我不惜離家出走,讓你永遠找不到我。”風  淮恩溫柔的笑著,但從口中吐出的字句卻是威脅意味十足。  

  風禦海不悅的挑起眉,卻又拿他無可奈何,因為他非常了解風淮恩一向說得到做得到的個性。  

  “婚禮還是要辦,我要她當風家的十月新娘。”  

  “二哥,逼我是沒用的。”  

  風禦海大口的吐了一個煙圈,接著一口氣把杯裏的酒給喝完。  

  “不是你娶,是我娶,我會找人到蘇家下聘,婚禮你幫我搞定。”  

  “我真的不懂,風城的錢都可以堆成一百座山,你為什麼還要為了對方的錢,而犧牲自己的幸福隨  隨便便娶個女人回家?”冷冷的嘲弄話語從風禦海身後傳了過來。  

  是風元帝,這個討厭鬼!  

  “不關你的事。”風禦海懶得理他。  

  “我是關心你。”風元帝好笑的走到他面前,“我以為我把風城總裁的位子還給你你會開心一點,  結果似乎沒有,我想,像你這種貪得無厭的人這輩子要找到快樂、滿足大概是天方夜譚。”  

  “你這個遊手好閒的人有什麼資格批評我的人生?”  

  “我遊手好閒可也滿手金山銀礦啊,何況我有嬌妻美眷,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你有什麼?”  

  “女人只是用來暖床的工具,小孩只是個拖油瓶、煩人精,這兩樣東西都是我最不需要的,不必拿  他們來跟我炫耀!滿手金山銀礦也不是你自己賺的,前半生靠祖產,後半生靠老婆,你這種吃軟飯的男  人我難道會羨慕?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根本一點都不羨慕風元帝,偏偏他當了爸爸之後,臉上那抹得意的笑容與日俱增,看得令人厭,  天知道一個原本冷冰冰的男人怎麼可以抱著一個小娃兒笑成那副惡心的甜蜜模樣。  

  “你會羨慕我的,風禦海,我保證。”只要他找到真心所愛的女人,他就會想要有自己的小孩,想  跟他一樣每天過得如此滿足而快樂,這樣的幸福沒有親身遇上是不會懂的。  

  “永遠不會。”  

  “我們拭目以待。”風元帝一笑,轉身要走。  

  “大哥,你這回又要去哪兒?巴黎?東京?”風淮恩喚住他,對風元帝的無事一身輕羨慕死了,同  樣是兄弟,際遇怎麼會差這麼多?唉。  

  風元帝一笑,“法國普羅旺斯。”  

  “哼,愛作夢的老男人。”風禦海不屑的撇撇唇。  

  “這就是為什麼大哥看起來比二哥你年輕好幾歲的原因。”風淮恩看著風元帝揮手離開,淡淡地道  。  

  風禦海給外界的印象就是沉穩持重,做事狠絕一板一眼,高大英挺的身材配上雕刻般的俊美五官,  卻因為不茍言笑而帶給人百分之百的嚴肅與威權色彩,令人害怕得望之卻步。  

  “我很老?”才三十四歲的他還怕自己不夠穩重。  

  接手風城時他還不滿二十八歲,對內要眾董事臣服,對外要眾人信服,他靠的除了能力外,與生俱  來的威儀確實幫了不少忙,沒有人敢把他當成初出茅廬的小夥子而在他眼下胡作非為。  

  “就三十四歲的年紀而言,你應該更年輕一點,像這樣--”風淮恩說著還優雅的吹了個口哨,“  是不是年輕了十歲?”  

  風禦海皺起眉,對他的舉止頗不以為然,“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在馬路旁邊看到漂亮女孩就吹口哨的  十八歲小夥子?”  

  “二哥,這只是示範。”  

  “風城財團的總經理說什麼都不該如此輕浮,以後不可以這樣!”  

  “是,二哥。”風淮恩乖乖的在口頭上應著。  

  唉,當真是正經又無趣的老男人!  

  **    **    **  

  蘇璦的的確確是個百分之百的美人,一七○又凹凸有致的窈窕身材外加開麥拉費司,明亮的雙眸、  挑逗的紅唇、性感的體態與美式大方的舉止作風,很難不讓男人一見傾心,心花怒放。  

  當她一走進這間五星級飯店時,就自然而然吸引了餐廳裏百分之九十九的目光,除了一個仍然無動  於衷低頭看著文件的男人,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未婚夫--風城現任總裁風禦海。  

  “嗨,在忙?”蘇璦風情萬種的在他面前坐下來,對他的冷漠視若無睹,笑得像一朵花似的。  

  “你等我一下,我還有點公事要處理。”風禦海抬起頭來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工作。  

  “沒關係,你忙。”蘇璦一笑,伸手招來侍者,“給我一份菲力牛排加蘑菇醬,在上餐之前可以先  給我一杯咖啡嗎?”  

  “沒問題,蘇小姐,請問你要哪一種咖啡?”侍者被她的笑容染紅了臉,差點因說不出話而失去了  五星級飯店的服務水準。能精確的叫出客人的姓是這家飯店的特色,包括附設餐廳,所以,蘇璦這個名  門千金他們當然一眼就能識別,否則就別在上流社會的服務業混了。  

  “最好的。”  

  “嗄?好的,本飯店最好的咖啡是……”  

  “不必費事介紹了,盡管端上就是,我渴了。”  

  “是的,蘇小姐。”侍者恭敬的退下了。  

  蘇璦點完餐,看了仍埋首工作的風禦海一眼,唇角微微不耐的往上揚,心裏兜著的更是一肚子的氣  。  

  這樣美其名是約會,實際上只是兩人在一起吃飯的約會模式究竟還得維持多久?難不成這個男人當  真如上流階層所傳的是個老古董?眼裏只有錢跟工作,沒有女人跟家人?  

  她真的不太相信有哪個男人可以漠視女人的美麗,可是她約了他三次,他三次都是吃完飯就送她回  家,連牽個手也不會,更別提吻了,偏偏她越看他越對眼,每當他靠近自己,那強烈不已的男性氣息就  會挑起她體內的欲火,隱隱燒著對他的渴望。  

  她想要他的人、他的身體、他的一切,包括風城財團總裁夫人的傲人頭啣。並非蘇氏財團接班人的  名號不夠響亮,而是他,風禦海,是唯一可以在財勢、氣勢上與她抗衡的男人。  

  她一向喜歡挑戰,風淮恩太溫和,勾不起她的興趣,而那壞到骨子裏的風元帝卻不是風城的正主兒  ,自然也得淘汰到一邊涼快去,自始至終她鎖定的目標就是風禦海,雖然他跟她差一點錯身而過,不過  沒關係,現在他已經快要是她的了,只要行完婚禮。  

  十分鐘後咖啡上了,接著餐也上了,蘇璦捺著性子,保持最美的儀態與笑容用著餐,克制著自己不  去打擾到風禦海工作,她相信他這樣的男人不會喜歡女人打擾他工作,所以她得學著忍耐,雖然她一點  都不喜歡這樣被人冷落在一邊的感覺。  

  “好吃嗎?”風禦海終於闔上了文件夾,抬起頭來望向她。  

  蘇璦滿足的一笑,“不錯,這裏的牛排有世界級水準,你要不要來一份?我幫你叫侍者好嗎?”  

  “不必了,我不餓。”  

  蘇璦的臉微微一僵,“你用過餐了?”  

  風禦海淡笑著,“這不重要,你慢慢吃沒關係。”  

  “禦海……”這是什麼跟什麼?他跟她約會竟然自己先吃飽了?  

  “你不是說東西好吃?快吃吧,冷了就不好。”  

  蘇璦本想說什麼卻忍住了,叉了一塊牛排往小嘴裏塞,優雅嚼了嚼後才問:“今天是周末,晚上我  們上哪去?”  

  “我還有點公事要回公司一趟,所以……”  

  “所以你又要送我先回家?”  

  “是的。”  

  “工作很急嗎?非得利用假日的時間去完成?”她有滿腹的委屈,氣得想把刀叉往他身上刺去。  

  “是很急,最近忙著籌備婚禮,很多事耽擱了,希望你可以體諒,我也相信你應該可以,是吧?”  

  如果不可以呢?她很想問,然而當她的眸子一對上風禦海那雙冷然又堅定的眼時,卻一個字也問不  出口。  

  “我知道了,走吧。”蘇璦放下刀叉,拿起皮包起身。  

  風禦海看她一眼,對她賭氣似的舉止也不動怒,“我還有陪你用餐的時間。”  

  “我吃飽了,何況工作比較重要,你還是快點回公司吧,我自己搭車回去。”說著,她拿起帳單走  到櫃臺。  

  拿起信用卡要結帳的前一秒,另外一張信用卡比她先一步遞給侍者。  

  “永遠不要搶在男人前面付帳,這是我的規矩,你最好記住。”風禦海高大的身子不知何時已站在  蘇璦身後。  

  她沒說話,只是跟著他走到地下停車場。  

  “我希望你明白我蘇璦不是非你不嫁。”她終於忍不住的抱怨道。  

  “我知道。”站在車門前,風禦海微笑的點點頭。  

  “我也希望你明白,我有我的忍耐限度,如果你期待自己娶的是一個言聽計從的妻子,那就大錯特  錯了。”  

  “我明白。”  

  “那你還要娶我?”  

  風禦海訕笑一聲,“蘇大小姐,你明知道我風禦海不解風情,是個眼裏只有錢跟工作的男人,你都  敢嫁了,我為什麼不要娶呢?”  

  “我可以反悔。”  

  風禦海伸手拍拍她的臉頰,“你想要什麼?坦白一點告訴我。”  

  蘇璦揚起眉,豐滿的嬌軀靠上前去,“我要你現在就抱我、愛我,我不想再等上一分一秒。”  

  “在這裏?”他詫異的挑了挑眉。  

  “是,就在這裏。”蘇璦主動伸手把他的頭勾下,將紅傃傃的雙唇緊緊貼了上去,從頸項一路吻上  他的唇。  

  他只是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任她吻著,她卻已嬌喘連連,感覺整個身子都要燒起來……  

  “禦海……”她低低呻吟著,張口咬住了他的耳垂,抑制不住體內漸揚的欲火而往他身上磨蹭著,  塗著蔻丹的纖細指尖也緩緩的沿著他的胸膛摸索而下,來到他的兩腿之間……  

  “啊!”她因期待而嬌喘著嚶嚀出聲。  

  這個騷女人!  

  下腹部燃燒起來的那把火來得又快又猛,風禦海打開車門將她一把推進車內,滿足激情的渴望,無  邊春色漸染起……  

  “啊!”她興奮不已的叫喊出聲,一波接著一波的快感幾乎要讓她快樂得昏厥過去。  

  現在她可以肯定外界相傳風禦海是塊無情的冰塊是多麼荒謬不可信了!他是火!世上最烈的火!可  以把她徹底的燃燒。  

  她要的就是這個,渴望的就是這個,一個絕對滿足她的男人。  

  男歡女愛,誰在乎是否真心,只求瞬間解放而已。
作者: @璇璣@    時間: 2010-7-18 05:49 PM

本帖最後由 @璇璣@ 於 2010-7-19 08:16 PM 編輯

第二章

  “要不要進去坐坐?”  

  “不了。”風禦海將手半擱在車門上,微瞇著眼笑著,“快進去,很晚了,不然未來的岳父大人把  帳算到我頭上那可不好。”  

  蘇璦嫵媚的一笑,傾上前去在他唇邊落下一個深深的吻,這才依依不舍的望著他,“那明天見?”  

  “明天見。”  

  他的允諾讓她十分開心,大方的一笑後轉身要步上階梯,卻驟聞身後的風禦海一聲低喝--  

  “蘇璦,快趴下!”夜燈下,風禦海在蘇璦門前大大的落地窗面反射中意識到一絲危險時驀地低喝  ,正要伸手推開她之際,從不同方向而來的子彈快速朝他攻擊,甚至有一顆子彈正中他的腦勺……  

  “啊!”聽到槍聲,蘇璦尖叫著蹲下身子躲在一旁。  

  玻璃的碎裂聲、車子門板的破碎聲、連發的槍聲、女人的尖叫聲與男人壓抑的低吼與呻吟聲在一瞬  間喧鬧了寧靜的夜--  

  別墅內的警鈴響徹雲霄,刺耳的響聲將整個半山腰的大宅院戶全都驚醒起來,一時之間,大批保全  人員、警員的車隊浩浩蕩蕩的上山。  

  “出了什麼事?”保全人員和警員在第一時問趕到,半刻也未曾拖延,甚至在一踏出車門看見地上  的一攤血時,就用無線電叫來了一輛直升機,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將受傷的人送進最好、最近的醫院。  

  這一帶別墅區住的全都是世界有名的富商,一個都得罪不得,更何況出事地點是在蘇氏總裁--一  個即將與全球聞之色變的風城結成姻親的大財閥的家門口,更是讓他們戰戰兢兢。  

  “快!他受傷了!你們快去救他啊!不然他就要死了!”蘇璦又驚又怕的指著躺在血泊中的風禦海  失聲哭喊著。  

  隨行的醫生秉持著傷患第一,在確定躺在血泊中的男人尚有一絲氣息時,便在警官的示意下當場進  行急救處理。  

  “蘇小姐,他是……”  

  “他是風禦海,你們要是救不活他,就不必在紐約市混了!”聞聲而至的蘇佑升面色凝重的代女兒  回答。  

  “風禦海!?蘇先生,他是風城……”  

  “沒錯。我限你們警方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把歹徒抓到,否則就請你們長官準備回家吃自己吧!簡直  豈有此理,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眼裏完全沒有法律與人性了嗎?該死的!”蘇佑升又氣又怒,濃黑的  兩道眉緊緊的糾在一起都快打結了。  

  他好不容易等到風禦海這個乘龍快婿,要是他出了什麼不測……該死的!他怎麼這麼倒楣?  

  **    **    **  

  風城總管午夜一看見站在急診室門外窗邊的風淮恩便匆忙的奔近。  

  “三少爺,二少爺他……”  

  “還不清楚。”  

  “啊?這可怎麼辦才好?要是老夫人知道了一定會受不了。”  

  “先別告訴我媽,這件新聞已經被我封鎖,若沒有人在她面前提半個字,她不會知道的,還有,也  不要告訴琉璃和允陽,大哥、大嫂也不必通知,就當這件事沒發生,知道嗎?”  

  “三少爺,這樣好嗎?”  

  “要是大家都突然跑到紐約來,等於是宣告風家出事了,媒體絕對會報導,媽也一定會看見,她受  不了這樣的打擊。”母親管初雪是個風吹就會倒的柔弱女子,哪受得了看見一身是血又躺在手術床上奄  奄待斃的兒子?光聽到有人進醫院她就一定會昏過去。  

  “可是大少爺和四少爺,不,是小姐,他們若知道你不告訴他們這件事,一定會很生氣。”  

  “琉璃和允陽還在度蜜月,大哥、大嫂又到法國雲遊去了,沒必要壞了他們的雅興。”  

  “可是如果二少爺出了什麼事……”午夜不敢再說下去,因為他難得見到一向溫柔爾雅的風淮恩的  嚴厲眼神。  

  “他不會有事的。”他絕不會讓二哥有任何事。  

  **    **    **  

  現在才淩晨四點,天都還沒亮,於常安揉著惺忪睡眼愣愣的望著站在門邊的高大男人,驚愕得有點  說不出話來。  

  風淮恩?他怎麼會在這樣的時間出現在這裏?  

  “對不起,我是萬不得已才來找你的,我知道自己兩年前答應過你,只要你替琉璃動手術,就讓你  從此遠離是非圈,隱居起來不再過問任何事,不再替任何名人動手術,讓你平平靜靜的過日子,但是現  在……”  

  “你又要我去替誰動手術?”她微皺著眉,一點都不喜歡被打擾,但是再怎麼不開心,她說出口的  話還是柔柔地,沒有半點威脅性。  

  淩晨四點,讓鼎鼎大名的風淮恩跑到山裏來找她,那個人也許已生命垂危,而且對他而言一定是個  很重要的人,否則他不會枉顧與她的約定,硬著頭皮跑來找她幫忙。  

  兩年前,風淮恩從黑手黨頭目手中把她偷走,為的就是替回天乏術的風琉璃動刀,他的條件很迷人  ,就是保證她接下來的日子不再受黑白兩道任何“勢力”的打擾,安安靜靜的過她想要過的平凡生活。  兩年過去,她以為她真的擁有了這樣平凡的幸福,沒想到他卻跑來找她。  

  她不開心,真的不開心,但是,她該拒絕嗎?她可能因為這一次的復出而再度被卷進逃也逃不開的  是非裏,也許又會被那個男人帶走,走進永遠沒有盡頭的黑暗裏。  

  她不想賭自己的運氣,一點都不想。  

  “是我二哥。”  

  “風禦海?”於常安一愣,久久回不了神。  

  怎麼會是他……  

  “他後腦勺中彈,沒有一個醫生願意把那顆子彈從他腦子裏取出來。”風淮恩又氣又嘔,不管他怎  麼威脅利誘,都沒有醫生願意冒這種可能把人給弄死的危險答應開刀。  

  聞言,於常安已明白了七、八分,“那顆子彈打中的地方一定是極脆弱的地帶,子彈取出來很容易  ,要保住那個人的命卻很困難,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一,他們不敢動刀也是天經地義。”  

  “可是……”  

  “你等我一下。”不聽他說,於常安快步走進屋裏拿了一個小包包斜掛在身上又返回門邊,“我們  走吧!快!”  

  她的人雖嬌小,走起路來卻一點也不慢,風淮恩有些訝異的追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坐上直升機。  

  “你願意為我二哥動手術?”他沒想到她會答應得這麼快,甚至沒提任何條件,跟兩年前他找上她  時猶豫不決的模樣大相逕庭。  

  於常安淡淡的抬起頭來看他一眼,柔聲道:“我不是已經坐在這裏了?”  

  “我以為你不會答應。”畢竟是約定好的事,她不答應是理所當然的,不管那個人對他有多麼重要  ,他也無法真的逼迫她去做這件事。  

  “我答應了,而且可以保證他平安無事。”他也一定要平安無事。  

  “這點我絕對相信。”風淮恩微笑著。  

  當她一坐上直升機他就已經安了心,全世界唯一可以救二哥的人大概只有她一個了。兩年前,他親  眼見到她把死人救活,又見她把風琉璃那沒人醫得好的病給醫好,她的醫術還需要懷疑嗎?連一丁點的  擔心都是多餘的。  

  要擔心的是那個男人--黑子。  

  兩年前他從黑子手中把人偷走了還藏起來,可任他風淮恩這般神通廣大,把於常安藏得隱密,一個  人也沒透露,現在自己卻還是得親自把人給找出來……  

  黑子不是省油的燈,他是俄國黑手黨頭目,義大利黑手黨頭目狄晏一死,他的勢力就在短短一年蔓  延到義大利及美國,他深信只要她的人一出現在紐約,他將會是第一個知道消息的人……  

  想著,風淮恩不禁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本來還好好的頭突然覺得疼痛起來……  

  **    **    **  

  手術臺上,於常安專注的為風禦海做開腦手術,下刀取子彈的一連串動作,看似簡單,然而每一個  環節都是緊密相扣,一絲一毫都大意不得,每當她一刀下去時,在旁協助的幾位美國名醫及護士們都屏  住呼吸,生怕一個輕喘就讓那鋒利的刀往一旁滑去,切斷了不該切斷的腦神經。  

  汗水一滴滴滑落,身旁的護士不住地替於常安擦汗,五個小時過後,大功終於告成,她輕盈落刀的  完美明快與細致精密的縫合技巧,讓在場的人都嘆為觀止,一走出手術房,“天才醫生”的美名口耳相  傳,紛紛問起她的來歷和芳名。  

  “她究竟是誰?”  

  “刀動得這麼完美的這世上有幾人?”  

  “你是說……”  

  “怕是兩年前被黑道頭目藏了去的那個哈佛大學醫學係與生化科學的雙料博士。”  

  “於常安?他不是男的嗎?”  

  “誰說過是男的?她只不過名字較像男生罷了,人可是嬌滴滴的,你剛剛沒聽她在說話?溫溫柔柔  地,讓人聽了就是舒服。”  

  “難不成你剛剛在手術房裏美其名是協助,其實是在偷偷看人家?”那種緊張時刻竟然連人家的聲  音是柔的還是粗的都聽得那麼清楚!?  

  “噓,不要胡說八道,她從一走進手術房開始就戴著口罩,我怎麼偷看人家?”這位鼎鼎大名的紐  約名醫說著還向四周張望了一下,見到旁邊有人,便拉著另一個醫生忙不迭大步走開。  

  他靜坐在手術房外,緊盯著手術房門,等著那個嬌小的身影出來,等了幾分鐘,他才看見她緩緩地  走出手術房。  

  “於小姐……”他擔心不已的迎了上去。  

  “手術很順利。”於常安脫下手術服,拿開口罩,才說了一句話整個人就已昏厥的往旁倒去……  

  “於小姐!”風淮恩眼明手快的將她摟入懷中。  

  “我沒事,只是太累了。”她虛弱的一笑,想站起身,卻發現腳軟得根本站不直,這讓她微微的皺  起眉。  

  “我送你到我住的地方休息。”說著,他將嬌小的她抱起,往外走去。  

  “不必了,風淮恩。”被一個男人這樣抱在懷裏,於常安根本不能適應與接受,她輕輕地推拒著。  

  “你的安全是我的責任。”從他把她從黑子手上偷過來開始,她就已經是他的責任。  

  “是我自己答應救人的,你不欠我什麼。”  

  “你剛剛救的人是我二哥,之前救的是我妹子,說什麼你都已經跟我們風家族脫不了關係,不只我  有責任保護你,我們整個風家族都有責任,這一點你必須明白。”  

  “我不需要人家保護。”於常安疲倦的道,“我會再回到山上過我的生活,像這兩年來一樣。”  

  如果真讓黑子找到她,風家族的保護也只會讓風城兄弟卷入沒必要的是非之中,她不會讓這種事發  生。  

  “恐怕很難。”風淮恩才要將她抱上車,一個女人卻突然朝他衝了過來。  

  “風淮恩!”蘇璦慌忙的奔到他面前,拉著他的袖子,“你二哥的情況還好嗎?快說話呀!”  

  “他不會有事。”  

  “他被打中了好幾槍,連腦部都中彈了,真的不會有事?”  

  “放心,我請了世界上最好的醫生,他不會有事。”  

  “真的?”  

  “是真的,只不過……”風淮恩的語氣明顯的頓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思的看了蘇璦一眼。  

  “只不過什麼?”蘇璦一顆心在剎那間又懸起,不會是少條胳臂或少只腿的吧?天啊!千萬不要!  她絕不能容忍她未來的丈夫是個殘障人士!就算他有萬貫家財她也不要!  

  “二哥的左大腿中了兩槍,子彈雖拿出來了,可是末梢神經卻出了一點問題,醫生說二哥也許在傷  勢痊愈之後會有一點行走上的……呃,瑕疵。”風淮恩盡可能委婉道。  

  “瑕疵?”蘇璦微微變瞼,“什麼意思?”  

  “呃……就是在行走間會有一點點跟常人不同。”  

  “他會變成瘸子?”她皺眉。  

  “也許只是暫時性的。”  

  “也可能是一輩子?”世上哪一個瘸子是暫時性的?頂多經過努力之後讓自己的走路姿勢看起來跟  一般人一樣正常,這風淮恩是把她當三歲小孩嗎?  

  “嫂子,二哥長得英挺俊美,身上的一點小瑕疵根本不會影響他任何行為能力,你不要太擔心。”  

  嫂子?還在風淮恩懷中的於常安聽見他如此叫這個女人,虛弱的身子在一瞬間顯得有些僵硬。  

  “你這句嫂子叫得太早了。”她還沒決定要不要嫁他呢。  

  風淮恩的眉微微挑起,“我不懂耶,嫂子。”  

  “我是說……我還沒正式進風家大門,你不必這樣叫我。”她得先搞清楚狀況,再決定怎麼做。  

  “嫂子,你真的太見外了,我這樣叫你是應該的,你跟二哥的婚禮就在一個月後……”  

  “看來得延期了。”  

  “我想,一個月的時間應該夠二哥恢復過來才是,我的判斷正確嗎?”風淮恩突然低下頭問懷中的  於常安。  

  她想假寐都不行,唉!於常安將眸子緩緩睜開,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把她拉入戰局的用意  何在?  

  “腿部的傷我不知道多久才會好,但其他的部位一個月應該是足夠了。”她根本沒看過風禦海的腿  傷,又怎麼會知道他究竟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復元,然後跟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去結婚呢?  

  “她是誰?”蘇璦不悅的看了風淮恩懷中的女人一眼,瞧她那副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被他抱在懷  裏的模樣,她就很不是滋味,風家的每一個男人都是萬中選一,想攀龍附鳳的人太多了,相信這個身上  穿著廉價棉質短衣褲的女人絕對是其中之一。  

  “她是二哥的……”  

  “風淮恩,別說了。”於常安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是醫生的身份。  

  “他是你二哥的什麼?”蘇璦漂亮的眉挑高了起來,“快說,風淮恩。”  

  “沒什麼。”風淮恩微微一笑,聽話的乖乖閉嘴。  

  “風淮恩!你說是不說?”  

  “嫂子,她病了,我得送她回去休息,不跟你聊了。”說著,風淮恩把於常安輕輕的放在車子的前  座,並幫她把座椅調到最舒適的位置。  

  “謝謝。”於常安柔柔一笑,讓他替她係上安全帶。  

  “她是你的女朋友?”蘇璦看風淮恩對一個如此平凡的女人體貼備至有點不以為然。  

  “不是。”  

  “最好不是,來路不明的女人你應該要小心點。”  

  風淮恩的臉上波紋未興,還是一貫的微笑,“嫂子,她的來路很清楚,你擔太多心了。”  

  “我是關心你。”  

  “我知道,不過我想現在的二哥比我更需要關心,嫂子,你說是嗎?”風淮恩懶洋洋的提醒道。  

  蘇璦微微紅了臉,表情有些兒不自然,“當然是,我趕過來就是要去看他的。”  

  “那就快去吧,他現在還在加護病房,那裏有探視時間。”  

  “嗯。”蘇璦點點頭,轉身走了。  

  風淮恩優雅的上了車,將車開出停車場,臉上還有未減的笑痕。  

  “你是故意的?”於常安側過臉來看他,沒忽略他眼中一閃而逝的詭譎波光及唇角邊的笑意。  

  “你的側臉很漂亮。”  

  於常安被他一讚,倏地紅了臉,雖然她知道他是故意顧左右而言他,但她就是面皮薄,禁不住人家  說。  

  “風禦海的腿……真的會瘸了?”  

  風淮恩看她一眼,臉上沒有笑意,“嗯,有這個可能。”  

  “明天我再去醫院一趟。”如果動手術可以讓他的腿恢復得好些,她會再為他操刀一次。  

  像風禦海那樣自負又自我要求完美的大男人,怎可能忍受自己瘸了一只腿的事實?她只要用想的就  知道他不可能會接受。  

  “沒用的,壞了的神經是補不回去的,就算你的手術再高明,操刀手法再厲害,也不可能還二哥一  條完美無缺的神經。”  

  “我……等我看了X光片再說吧,你現在可以送我回醫院嗎?”她皺起眉,心上兜著的全是這件事,  若不先搞清楚狀況,今天她是別想好好休息了。  

  風淮恩淡笑著搖頭,“不急,你需要先回去休息。”她看起來一副隨時會昏倒的模樣,竟還心心念  念二哥的腿傷?這可真是不太尋常。  

  “我真的沒事,請你馬上送我回醫院,我堅持。”  

  “你似乎很關心我二哥,嗯?”  

  風淮恩的問題讓於常安一愣,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只是……擔心我的病人。”一個負責任的醫生都會如此的。  

  “你真是個好醫生。”  

  見他的車子還是沒掉頭,於常安有點埋怨的盯著他看,“你既然承認我是個好醫生,而我要醫的又  是你的二哥,你為什麼不能成全我的用心與關心,馬上載我回醫院去呢?”  

  面對她的埋怨,風淮恩還是一臉的從容溫柔,“因為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你是我的責任,我不希  望看見你再昏倒,除非我可以二十四小時陪在你身邊,你一昏倒我就可以把你接住。”  

  因為擔心,她真的有點生氣了,沒想到她一向以為溫文有禮又好說話的男人竟然如此難商量。  

  “你如果不馬上送我回醫院,我就跳車。”  

  天啊,這是什麼爛法子?於常安一出口就懊悔得想哭。  

  “為了我二哥跳車?”風淮恩好笑的看著她,不意外看到她滿臉通紅的糗樣。  

  “我只是……”  

  “只是關心你的病人,比關心你自己的身體更關心,是嗎?”他饒富興味的看著她。  

  她就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很白癡的話!在這個聰明如狐狸的男人面前,她這種愚蠢的舉動真的很可笑  。  

  “要笑就笑出來,得內傷了可就不好。”她閉著眸子低喃道。  

  “沒關係,你是天才醫生,什麼病你治不了?嗯?”他聽見了她的話,在下一秒鐘後終於朗朗笑出  聲。  

  她說得沒錯,不笑出來真的會得內傷……
作者: @璇璣@    時間: 2010-7-18 05:50 PM

本帖最後由 @璇璣@ 於 2010-7-19 08:15 PM 編輯

第三章

  醫院的冷氣很強,風禦海的額頭卻老是在冒汗,於常安特地端來一盆水及一條毛巾,坐在床邊替他  擦拭,她的動作很輕很柔,就怕吵醒他。  

  沉睡中的他濃黑的劍眉依然高高挑起,挺直好看的鼻梁搭配著他看來無情的薄唇,就算在沉睡中也  顯露出它們唯我獨尊似的高傲奪目。  

  她第一眼就喜歡上他的跋扈飛揚,兩年前當他以不可一世的態度,高高在上的瞧著她這個被風淮恩  請回來的天才醫生時,她就莫名的戀上他,喜歡他高挑著眉微瞇著眼打量人的樣子,喜歡他潛藏在眼底  那股壓抑的熱情與散發於外的狂傲威嚴。  

  其實,她最愛的是他對生命狂熱的戰鬥力,她在他的眼中看到生命繽紛燦爛的火花,就像當年她卯  足了勁在短短四年內,拿到哈佛大學醫學係與生化科學雙料博士頭啣般不顧一切。  

  學歷、經歷對她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對自己生命的一種交代與挑戰,她知道他跟她是同一種人  ,只不過他屬於天的那一方,她屬於地的這一隅,交集也只是瞬間。  

  怯怯的伸出手撫上他的眉眼與唇瓣,於常安覺得滿足了,愛一個人並不在於擁有,而是一顆心的托  付、踏實,至少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讓她明白了愛的感覺,夠她用一生去回味。  

  纖細的手突然被一股猛然而來的力道給攫獲--  

  “啊!”於常安嚇得驚呼出聲,一顆心就要跳出喉嚨,一抬眼望見風禦海犀利不已的雙眸正瞪視著  自己,剎那間讓她羞紅了臉,低下頭去想馬上找個地洞把自己藏起來。  

  “你是誰?”風禦海冷冷的瞅著她,手上的力道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成份。  

  “我……我是風淮恩請來的特別看護。”他不記得她……於常安有點失望,不過這樣也好,少點記  憶便少點牽扯,少點牽扯便少點心痛。  

  寧可,愛一個人的心情像湖面上的點點波光,含蓄而美麗,也不要像暴雨風中大海的狂囂與反撲,  時時得承受不安與危險。  

  特別看護?風禦海微瞇著眼,終於意識到自己身在醫院還有纏在身上的白色繃帶。  

  “你應該叫他三少爺。”他放開她的手,有點不悅的指正她。  

  “是,對不起。”她頭低低的根本不敢抬起來,此刻她只想趕快逃離這種尷尬莫名的狀況。  

  剛剛她偷摸他,他知道嗎?還是他才剛剛醒過來?老天保佑是後者,否則她怎敢再面對他?  

  “把頭抬起來看著我。”這女人剛剛才像個花癡一樣在他臉上上下其手,怎地現在倒害羞得頭也不  敢抬了?  

  於常安的心又不安的跳動了一下,怯怯的抬起頭來,兩雙眸子瞬間在空中交會,一個狂霸,一個膽  怯,就像是叢林中的猛獅與小白兔,形成一種可笑的對峙。  

  她,看來竟有點眼熟……  

  “名字?”  

  “嗄?”他抿緊的唇看來好可怕。  

  “你的名字,不要再讓我問第三次!”  

  “我……我叫安安,大家都叫我安安。”  

  安安?風禦海撇唇一笑。  

  “你的名字很像卡通裏小朋友的名字。”她看起來嬌小甜美,名字跟她的人倒挺搭的。  

  這句話是諷刺還是讚美?於常安不解的微皺眉,不過很快地便舒展開來,稍稍往後退了兩步。  

  “風少爺,既然你已經醒過來,我想有些必要的檢查可以開始了,我先去請醫生過來替你看看,必  要的話得再進手術房一次。”說著,於常安轉身便要走,手臂卻讓人從後頭給扯住。  

  “等等,先扶我去洗手間。”  

  於常安一愣,身子微微僵硬著,回眸看了他一眼,“你已經插上管子,不需要到洗手間就可以小解  ,何況你的腳也受了傷,不太方便走動。”  

  “我不習慣用管子,替我拔掉。”  

  “嗄?”於常安的臉刷地紅了,試著想抽回自己的手逃開,她是醫生不是護士,從沒照料過病人的  生活起居,出道才短短約三年,其中有兩年還是隱居深山不問世事,動過的刀也都在兩腿的部位之上,  叫她大刺剌的替他拔除尿管?不,她做不到,拿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她也做不到。  

  她的反應讓風禦海挑了挑眉,“你耳聾了嗎?”  

  住進醫院已經讓他夠不愉快了,風淮恩竟然還請一個傻愣愣的看護來照顧他,看她那個表情,活像  是他要她在他面前脫光衣服似的!  

  “我沒聾,只是醫生說……”  

  “我不管醫生說什麼,我現在就要拔掉管子進廁所!你再 唆我就叫人把你丟出去。”  

  於常安聞言居然點點頭,“好啊,不用人來丟,我自己出去好了……呃,你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  ”  

  然而,他不僅沒松開手,反倒單手把她整個人拉進懷裏,將臉湊近她,“你連個管子都不敢拔,當  什麼特別看護?”  

  他的臉就在她面前約寸許的地方,濃濃的氣息吹拂在她白皙敏感的頰邊與頸項,她頓覺一陣火燒般  的熱氣從體內一直貫穿開來,讓她心慌、讓她心跳、讓她不知手措而手忙腳亂。  

  “我……我是生手,第一次當人家的看護,風少爺,你不要這樣,請你放開我。”她急了、慌了,  他寬大的胸膛熨燙著她的胸口,強而有力的手臂像是要一輩子拴住她般。  

  她怕,怕自己無法克制對他的感情,繼而越陷越深……  

  “你是第一次當看護?”這就難怪了。  

  她整個人紅得像個熟透了的柿子,看來豐潤可口而誘人,不知怎地,見她那嬌小的身子在他的胸前  胡亂掙扎的倉皇模樣,竟莫名的挑起他的保護欲與憐愛之心,想要把她當成寶物收進袋子裏珍藏。  

  “是,我是第一次當看護,風少爺,若我做得不好,你就多多包涵,現在請你放開我,好嗎?不然  ……我請三少爺替你換個看護好了。”  

  聞言,風禦海放開了於常安,“不需要,我覺得你很好。”  

  “可是我連管子都不敢拔,你一定很生氣。”他一放開她,她馬上退得遠遠的,只差沒把背抵上房  門。  

  “過來,安安。”他一點都不喜歡她離他這麼遠。  

  “我……要去找醫生了。”她的手在身後握上門把,準備隨時開溜。  

  “找醫生按服務鈴就可以了,不需要你跑一趟。”  

  “那個醫生……很特別,我得親自去才找得到人,風少爺,你在這等著,我一會就回來。”說著,  於常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打開門頭也不回的奔了出去,身後倣彿有人在叫她,不過她顧不了這麼多了  ,她的心臟很弱,受不了風禦海再一次的突襲。  

  他的懷抱好寬好大好溫暖呵,只是那畢竟不是她可以停泊的港灣,偷偷戀著就好。  

  **    **    **      

  “你來得正好,我要出院。”風禦海一見到捧著一大束海芋走進病房的風淮恩便皺著眉道。  

  “那得問醫生。”風淮恩微笑的將花插在新買來的花瓶裏,左左右右撥弄審視一番覺得滿意了,才  回過頭看著風禦海,“如何,這束花不錯吧?我特地一大早去買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回答了,倒是你還沒告訴我這束花究竟好不好看?”  

  “好不好看那麼重要嗎?你知道我一點都不喜歡這玩意!”花,只有一個用途,就是用來討女人歡  心。  

  “我知道,這花本來就不是帶來送你的。”說著,風淮恩還將鼻子湊近聞了聞,一副快樂愉快的甜  蜜模樣。  

  “不是帶來送我的?那放在我房裏幹什麼?”  

  “她會看到就好。”  

  “誰?”  

  “就是……”  

  “禦海!”像只美傃的花蝴蝶似奔進的蘇璦打斷兩人的談話,梨花帶淚的面容貼上風禦海的胸膛,  “我好擔心你!”  

  風禦海微皺著眉,卻沒有推開來人,反而伸手拍拍她,“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我沒事的。”  

  “歹徒查出來了沒有?是誰膽子這麼大竟敢公然行兇?”  

  風禦海看了風淮恩一眼,後者對他搖搖頭,“那幾個黑衣人的身手極快,逃亡的路線也都事先安排  好了,所以警方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  

  “紐約警方真是辦事不力!”蘇璦氣嘟著小嘴,一雙眸子似有若無的移到風禦海綁著繃帶的左腿,  有點兒欲言又止。  

  她的目光風禦海感受到了,也看了自己的左腿一眼,“放心,我的腿不會斷,過些日子就可以拆了  繃帶,只是婚禮可能得延些時候。”  

  “那好……不,我的意思是你的傷比較重要,我們的婚禮可以延久一點,等你一切恢復過來再說吧  。”  

  風禦海挑了挑眉,對她語氣中那松了一口氣的釋然感到不解,看來經過這一次意外,她似乎不太想  要嫁他了,是嗎?為什麼?  

  “你真體貼。”  

  “這是應該的,禦海。”蘇璦心虛的別開眼。  

  “嫂子,最近你可要多多來陪二哥,他的腿不太方便,只能待在醫院裏一定很無聊,有你在一旁,  二哥的傷一定可以快點好起來。”風淮恩突然微笑的插口道。  

  “這……應該的,我一定會。”她抬起一雙美麗的眸子虛應了一句,心中卻暗暗地打了個突。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總覺得風淮恩似乎老是故意找她麻煩……不會吧?她跟他無冤無仇的,他應不  至於討厭她才是。  

  “那就煩勞嫂子了,二哥一住院,公司的事都落在我一個人的肩上,若真要醫院公司兩頭跑,當真  是受不住呢。”  

  風禦海古怪的看他一眼,這小子一大早還有閒情逸致去買花,怎麼看不出來他有這麼忙?何況……  

  “你不是替我請了一個特別看護?我想她會照顧我的,你不必每天往醫院跑,蘇璦,你也不必太麻  煩。”他可不想因為一點小小的傷就成了眾人的累贅,他又不是沒手沒腳不能動。  

  “特別看護?”風淮恩一愣,醫院裏的每個護士都自告奮勇的說要來照顧風禦海,他都還沒時間去  挑呢,有必要再特別找個看護嗎?  

  風禦海瞇眼看著他,“叫安安,不是嗎?難道沒有這個人?”  

  安安?是於常安?她怎麼會變成了特別看護?  

  “是有特別看護,她呢?我差一點就忘了。”說著,風淮恩若有所思的朝四周望了一下。  

  “哪有特別看護不在病人身邊的道理?”蘇璦冷冷的吐了句。  

  “她一大早就在床邊照顧我了,是第一個看我醒過來的人,不過她剛剛說要替我去找一個很特別的  醫生,結果人就失蹤了。”其實他可以省略前面兩句不說的,但不知怎地,他就是不喜歡蘇璦對安安那  種冷冷的嘲弄。  

  聽起來是於常安沒錯了,只有她才會一大早跑來醫院照顧二哥,也只有她才可能讓外頭的重重警力  放行而未經通報,她可是他的主治醫生,他的命是她救的,現在整個醫院有一半的王牌醫生和護士都知  道了,外頭看顧的警員當然不會不知道。  

  只是,她自己就是醫生了,為何還要去找什麼醫生來看他呢?  

  “風二少,醫生來了。”走進來通報的是守在外頭的警員,“全部的人都已經做過安檢與身份確認  。”  

  真是說人人到,風淮恩微笑地道:“讓他們進來吧。”  

  風淮恩的話一說完,約莫有十來人進入了病房,包括醫院裏的幾位王牌醫生、醫院院長及三位美麗  的護理人員。  

  “風二少,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院長慈祥的走上前去,“你的傷勢真是讓我們醫護人員捏  了好幾把冷汗,你的命可是從鬼門關走一趟才救回的,真是恩主保佑。”  

  “是啊,風少爺,要不是我們同心合力,否則就無法在死神面前把你搶救回來了。”  

  “搶救病患是身為醫生的責任,也是你們的工作,我想,這不需要特別褒獎吧?”風禦海不耐的掃  了他們一眼。  

  “是是,風二少說得是,救人如救火,這本來就是本醫院設立的宗旨,也是全體醫護人員共同的目  標與努力方向。”院長沒料到前晚還奄奄一息的人,今天就可以如此的盛氣淩人,差點被對方嚴厲的眼  神給瞪出一身窟窿,令他不由得掏出面紙替自己擦汗。  

  “看來醫院的冷氣不夠強,醫院缺經費嗎?”風淮恩憋著笑,體貼的詢問。  

  “不,是外面太熱了,太熱了。”院長被風淮恩一調侃,整張臉漲得通紅。這兩個兄弟真的太過份  了,他一向德高望重,活到這麼大歲數還沒像今天這般窩囊過。  

  “是啊,外面華氏一百零一度,我們這裏又擠了一堆人,熱也是自然。”替院長解圍的醫生笑得一  臉僵硬,邊說還邊用手替自己扇風。  

  蘇璦微微一笑,嗓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度,“是啊,一下子擠進這麼多人當然會讓空氣不太好,對病  人的痊愈可是有絕對的影響,我說院長,你們這麼多人進來究竟是來看人的呢,還是來檢查風少爺的身  體狀況?”  

  “這、這當然是來檢查風二少的身體。”院長說完便用眼神示意醫生和護士開始準備檢查。  

  結果護士的手都還沒碰到風禦海的手臂,就讓他不耐的抽回去。  

  “我的特別看護呢?叫她進來,我不習慣其他人碰我。”看來看去,進來的一堆人裏面唯獨少了一  個人,他倒要她好好解釋解釋,所謂的特別的醫生是指這些涎著一臉口水跑來邀功的人嗎?  

  “特別看護?”護士微微一愣,“風二少,您的特別看護還在挑選中。”  

  “什麼意思?”  

  “她的意思是你的個人專業特別護士正在挑選中,至於安安,她是我替你找來的,她們並不知情。  ”風淮恩說著,還特意望了一眼一堆人中唯一沉默不語的小小身影。  

  那個人和其他人不一樣,別人是巴不得讓風禦海看見他們是誰、認識他們、記住他們,她則是戴著  醫生的口罩和手術用的頭套,把自己從頭到腳包得密不透風,就怕人家認出她……不過,他要是認不出  她來,那他就不叫風淮恩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一堆人不是她找來的?”  

  突然,一個小小的身影從人群中走出來,一語不發的坐在他面前,手上的聽診器直接貼上他微敞衣  領內的胸膛,在他驚愕的想一手揮開她的同時,她的另一只手已經將他的手按住。  

  “量血壓,抽血。”於常安刻意的壓低聲音。  

  “好的,於大夫。”護士正想再次把風禦海的手給抬起時又被他一把揮開,嚇得她都要哭了,“風  二少……”  

  “你要早點出院就請你好好配合檢查。”於常安平靜且堅定的望著他,“這裏是醫院,不是你風城  財團的產業,你既然是病人就得聽醫生的話,相信醫生的專業,不要無理取鬧的像個孩子,你的命是你  的,你若真的不在乎,那我們也可以不必在乎,不是嗎?”  

  於常安義正辭嚴的一番話讓整個房內突然間變得悄然無聲,每個人都為她暗暗叫糟,更為她的不知  天高地厚捏一把冷汗。  

  她以為風禦海是一般那種路上隨手拈來就有的企業家嗎?他可是統領掌握世界經濟命脈的風城財團  ,他的一句話可以讓別人建立數十年的企業一夕垮臺,更何況是區區一個人?  

  就算是天才醫生又如何?他要她死,她難道就可以活嗎?真是!竟然還敢說風禦海像個孩子一樣無  理取鬧?真是恩主保佑!希望看在她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他不會讓她死得太難看才好。  

  “有沒有搞錯?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教訓他?”蘇璦第一個聽不下去,氣衝衝地站起身走到她面  前,“你只不過是醫院裏小小的醫生,你以為風少爺會希罕你替他看病?滾出去!像你這樣的醫生路上  隨便抓就有一個!”  

  說來說去,這個女醫生也只不過是想比別人特別一點,好引起風禦海的注意罷了,她不會讓她得逞  的!  

  於常安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轉向風禦海,被口罩遮住一半臉的容顏並沒有因蘇璦的話而稍稍變臉  。“你怎麼說?風先生,要我走很容易,不過我得告訴你,要再請我過來可是很難的。”  

  “你太囂張了!不要以為這樣風二少就會注意到你。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夢人人會作,但也得作得高  明些。”  

  “像你一樣嗎?”她真的懷疑風禦海挑老婆的眼光,他真的喜歡像她這樣動不動就指著別人鼻子咆  哮的女人?  

  啪一聲,蘇璦揚手在於常安臉上狠狠的揮了一掌--  

  “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蘇氏財團的接班人,我需要跟你這種平凡的女人一樣作這種當鳳凰的夢嗎  ?”該死的!這個女人是什麼東西!竟然敢說她蘇璦跟她一樣想攀龍附鳳?  

  就算她真的有企圖,想要的也是風禦海的人,不是他家的錢,要他家錢的是她老爸,可不是她。  

  這一巴掌又響又亮,口罩下的臉熱熱麻麻,於常安只覺得一陣暈頭轉向,半晌說不出話來。  

  “嫂子,我想於醫生沒有那個意思。”風淮恩開口打破一室的沉悶,走到於常安身邊。她看起來似  乎不太好,像隨時會昏倒的樣子。  

  淚一顆顆的從蘇璦眼角滑下,“她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我蘇璦配不上你們風家嗎?禦海,你  說,我配不上你嗎?”  

  “當然不。”風禦海摟了摟蘇璦靠過來的身子,“你絕對是這個世上最配得上我風禦海的女人,這  一點大家都知道。”  

  “可是這個女人她……”  

  “她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你又何必跟她斤斤計較?嗯?我的命還在她手上呢,得罪她可沒好  處。”  

  “她有什麼了不起?就算她是這家醫院裏最好的醫生,我也可以再去替你找一個更好的醫生來代替  她。”  

  “如果她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呢?”  

  “什麼意思?”蘇璦不悅的瞪著風禦海,淚珠還掛在眼角。  

  “於常安?”風禦海的口中突然說出一個名字,緊跟著他的目光也移向坐在他面前久久不發一語的  蒙面醫生。  

  於常安這二個字從風禦海口中說出來著實讓當事人一愣,於常安抬起頭來望向他,正巧對上他投射  過來那似笑非笑的目光。  

  “看來我猜得沒錯,果然是你。”剛剛那幾句自負的話,他兩年前就聽過了,記憶猶新啊,就算他  不太肯定她長得什麼模樣,但他真的想起來她是誰了。  

  她是鼎鼎大名的天才醫生於常安。  

  想著,他出其不意的伸出手摘下她臉上的口罩與頭罩,讓她及肩的黑發散落而下,露出一個小時前  那張嬌小甜美的臉……
作者: @璇璣@    時間: 2010-7-18 05:52 PM

本帖最後由 @璇璣@ 於 2010-7-19 08:14 PM 編輯

第四章

  當所有的檢查結束,閒雜人等都被風禦海請出了病房,包括他的未婚妻蘇璦和風淮恩。  

  於常安因為太過專注的看他的病歷,以致後知後覺的發現病房裏竟然只剩下她跟風禦海兩個人,想  躲開已經來不及了,整個人就像之前她冒充特別看護一樣被他給拉進懷裏。  

  “你幹什麼?”她緊張不已的要推開他。  

  “痛嗎?”他的大手溫柔的撫過她被打的那邊臉。  

  於常安抓開他的手,“我是醫生,我自己會處理。”  

  “可是你是為我挨打的,在道義上我有責任該關心一下。”  

  道義上的責任?於常安的心一沉,有說不出的難過與委屈。  

  “多謝風二少的關心,這一點小傷死不了人。”  

  “你怎麼也被傳染了尖牙利嘴的毛病?”他還記得兩年前她被風淮恩推出來面對他們時怯生生的模  樣,看似膽小,然而一旦穿上了手術服,她卻比任何人都還要專業與自信,果斷而明快。  

  就算他對她的了解有限,但直覺的他就不以為她是那種能言善道、咄咄逼人的人,說到底,也只有  在事情牽扯到醫學與病人的時候,她才會像剛剛一樣不顧一切為了捍衛她的專業而教訓人吧?  

  這是他個人對她猜測的判斷,不過他相信準確度應該可以高達百分之九十。  

  於常安幽幽地看他一眼,也覺得自己說話有點衝,但能怪她嗎?誰能在莫名其妙挨了人家的女朋友  一巴掌之後,還得對這個始作俑者笑臉迎人的?  

  他讓那個女人打她,就算當時他來不及阻止,但事後他連一點抱歉的意思也沒有,不是嗎?  

  這筆帳不算在他頭上,難不成她得自己扛?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她低眸垂首,語調放柔了許多,就像平常她說話時那種柔柔軟軟的音調  。  

  “你在生我的氣?”  

  “我該生你的氣?”  

  風禦海一笑,手又不安份的撫上她紅腫的臉龐,“該,但是卻不太理性,畢竟打你的人不是我。”  

  他的撫摸讓她心悸,被他緊緊扣在懷中的身子也隱隱戰栗著。  

  不該的,他不該對她這般溫柔,她不要他的溫柔……  

  “放開我,風禦海。”她軟軟的嗓音帶著一絲乞求。  

  “女人都喜歡我抱著她們,你不喜歡?”她的羞澀與動不動就臉紅輕喘的毛病,總能引起他逗弄她  的心思。  

  是的,他是故意的,尤其在他知道自己被耍了之後。  

  “我不是你的那些鶯鶯燕燕。”  

  “是啊,你不是,你可是鼎鼎大名的天才醫生,自然是與眾不同。”他表示同意的點點頭。  

  她不是白癡,當然聽得出他語氣中濃濃的嘲諷,她在心裏嘆氣,對於這樣的狀況根本不知所措。  

  “怎麼不說話?”  

  “你要我說什麼?”  

  “說你是多麼的與眾不同啊,當別的女人都急著爬上我的床時,你卻恨不得我根本不認識你。”  

  “我是誰很重要嗎?”  

  “不重要,但是我不喜歡被人玩弄。”  

  “我沒有這個意思。”她只是想默默的愛他,偷偷的愛他,能在他身旁照顧他、看著他,這樣她就  心滿意足了,為什麼他非得曲解她的意思呢?  

  風禦海瞇起眼,“可是你做了,做了就得付出代價。”  

  她不禁一愣,“什麼代價?”  

  “當我的特別看護直到我的身體痊愈為止。”風禦海邪惡的一笑。  

  她想當看護是吧?那他就讓她當個過癮,使喚一個天才醫生一天二十四小時服侍著自己似乎是個相  當不錯的主意。  

  於常安幽幽地看他一眼,點點頭,“好。”  

  她的爽快讓他微微一愣,“你答應了?”  

  “你以為我不會答應?”  

  “當然不是,你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那就是了,你的目的達到了,可以放開我了嗎?”  

  “你如果敢逃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你的威脅對我是多餘的。”她是心甘情願留下來照顧他。  

  風禦海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緩緩地松開手,“我要出院,馬上。”  

  於常安皺起眉,“不行,你還必須留在醫院裏觀察幾天。”  

  “有你當我的特別看護,我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供人觀摩進貢嗎?”整個醫院的醫生加起來可能都  還不如她一個。  

  “醫院的設備齊全……”  

  “風家在紐約的別墅裏就有一個小型醫療室,你若還缺什麼就跟淮恩說一聲,絕不成問題。”  

  “如果那臺機器設備價值上億,你也打算弄一臺到你別墅裏放?”  

  風禦海一笑,“有何不可?”  

  只要不必再待在這個吵人的地方,叫他收購整個醫院也行,回家至少還可以看山聽鳥,放眼一片綠  意,那才是真正讓人休息的地方,最重要的一點是安靜又安全。  

  **    **    **  

  遠端視訊係統傳來了回應,始終站在窗邊一語不發的黑子按下了通話視訊鈕,大大的螢幕裏瞬間出  現來話者的即時影像。  

  “首領。”  

  “找到人了?”  

  “是的,首領,一切果然如首領所料,風淮恩為了救風禦海,不得不請出天才醫生於常安,雖然她  行事低調,但我們派去的人可以確定她就是首領一直要找的人。”  

  “很好。”黑子扯了扯嘴角,“把人盯緊一點,我要親自去把她帶回來,絕不能再讓她消失,聽清  楚了嗎?”  

  “屬下知道。”  

  “還有,不準你們傷害她一分一毫,她要是有半點閃失,你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首領請放心,這一點屬下明白。”  

  “明白就好,退下吧。”  

  黑子的話才說完,螢幕上的影像隨即消失。  

  兩年前,他輕視了風淮恩的能耐,兩年後,他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讓於常安消失在他的生命裏。  

  等著吧,於常安,等我找回了你,就不會讓你有任何機會再離開。  

  **    **    **         

  於常安端著蘭嫂特地為風禦海燉煮的粥與雞湯走進客廳,就看見風禦海低頭看報的專注神情,一縷  發絲微亂的垂在額頭上,微敞的衣領及寬松的亞麻短褲,和他以往一絲不茍的裝扮有些不同,卻更讓人  怦然心動。  

  想著,她微紅著臉,為自己在他身上停留過多的視線感到不安與自責。  

  她是真心留下來照顧他的,可不是為了當花癡。  

  走向他,於常安伸手抽走了他手上的報紙。  

  風禦海不悅的挑眉,“身為看護,你這樣的舉動很沒禮貌。”  

  “我說過了,這一個月你不能看報或批文件,你的腦部剛動過手術,仍有可能會影響到視神經,所  以需要多休息。”  

  “我自己的身體我比你清楚,看報絕對不會影響我身體的恢復。”  

  於常安對他的不悅並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提醒道:“我是醫生,更何況我相信你也不希望自己  在家裏閒太久,不是嗎?”  

  “好吧,那你念報給我聽。”  

  “先喝湯吧。”於常安端起雞湯,用湯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吹涼了才湊近他嘴邊,“小心燙口。”  

  風禦海難得像只乖巧的小貓咪,睜著一雙眸子安靜的等著主人的喂食,一口接一口,他越來越喜歡  她喂他暍湯吃飯時的專注與小心翼翼,更喜歡看見她那被他盯著看久了便會又紅又燙的臉蛋。  

  “你的臉還腫著。”看得太仔細,風禦海發現她的半邊臉還微微腫著,不由自主地皺起眉,對這樣  的事實不太滿意,“你不是說你是個醫生嗎?怎麼連自己的臉都處理不好?”  

  “只剩一點瘀青而已,沒什麼。”她淡然地一語帶過。  

  腫就算不處理也會自然退的,他為什麼看起來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她可是被他的女人打的,當時  他都不以為意了,現在才在這裏跟她生氣?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女人都怕醜。”  

  “我不怕。”反正本來就不是什麼國色天香,再說,她相信臉上那一點點瘀傷還不至於到醜的地步  。  

  “我怕,我討厭一個醜女人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妨礙觀瞻。”  

  他的意思是說她這樣很醜嘍?於常安的手頓了一下,還是繼續把湯喂進他語出刻薄的嘴裏。  

  “我可以請風淮恩替你找一個漂亮的看護。”既然嫌她醜,那她就走得遠遠地,不必惹人嫌。  

  “比起醜女人,我更討厭只有外表而沒有腦子的女人。”  

  “那就請你的未婚妻過來照顧你,她不僅人美,學歷也高,你會選擇她當你的妻子,自然是無從挑  剔了。”  

  聞言,風禦海的嘴角噙著一抹笑,“我怎麼覺得你的口氣中有一股濃濃的酸味?於醫生。”  

  手裏的湯匙鏗鏘一聲掉落在地上,於常安慌亂的蹲下身子撿起來,眸子低垂著不敢看他。  

  “湯匙臟了,我去換一支。”她急忙的想走,頭低低的根本沒看路,一個回身頭竟撞上了客廳的玻  璃屏風,砰一聲發出巨響,痛得她撫著撞傷的額頭直咬著唇,眼淚都快掉出來。  

  “過來,安安。”  

  “不要。”都是他,沒事胡說八道什麼!  

  “我說過來。”  

  於常安悶不作聲,動也不動的杵在原地,不想過去,也不敢直接逃走,天知道他會生多大的氣?  

  “你不過來那就我過去。”風禦海的耐性用盡,忍住腳上傳來的劇痛從沙發上站起身朝她走去。  

  “你!”見到他真的起身朝她走來,於常安緊張的奔上前去扶住他,“好好好,我過來就是,你不  要亂動好嗎?要是傷口裂開了,又得再挨上幾針,你真是的,老愛逞一時之快……”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只溫熱的大手出乎意料的覆上她的額頭,“又腫了一塊,你真的要變醜了。”  

  於常安染著淚霧的眼怔然的看他,是錯看了嗎?他眼底的溫柔與心疼竟是那樣的深濃……  

  風淮恩一走進客廳就見到風禦海和於常安相擁在一起含情脈脈的情景,他的心裏稍稍打了個突,不  一會,唇角便浮上一抹淺淺的笑意。  

  “風淮恩,你幹什麼擋在門口不進去?”跟在後頭的蘇璦差一點撞上風淮恩的背,抬頭出聲都是一  瞬間的事,自然也看到了在客廳裏相擁的兩個人,火氣驀地燒上了眉眼之間。  

  於常安慌亂的一把將風禦海給推開,他一時之間沒了支撐點,腳一個抽疼,悶哼一聲,人便往一旁  的地上摔去。  

  “啊!老天!”於常安警覺到不妥想再次伸出手扶住他已然來不及,不僅人沒拉到,反而被他拖累  ,整個人也跟著摔倒,不過很顯然的她比他幸運多了,因為他當墊子接住了她,她一點都沒摔疼,穩穩  的跌入他的懷抱裏。  

  “你是想謀殺我嗎?”風禦海單手摟著她,一向的好身手讓他在自顧不暇的狀況下,還足以保護她  在慌忙摔落時不受到任何傷害,可是卻讓他的背狠狠地與大理石地板撞擊了一下。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於常安看他痛得咬牙,腳上的繃帶也全讓血給染紅,淚一下子就掉了  下來。  

  剛剛她撞到額頭都沒哭了,現在竟然說掉淚就掉淚?風禦海說不上心頭是什麼滋味。  

  “哭起來更醜了。”他溫柔的替她抹去淚,笑道。  

  “你的傷口都裂開了還管我醜不醜?”於常安擔憂得眉頭都打了結,他此刻的柔情蜜意她完全感受  不到,一心只想著要趕快替他止血,“你等我一下,我去拿急救箱,再回來處理你的傷口。”  

  她將他扶回沙發上,心虛的看了風淮恩和蘇璦一眼,便匆忙的越過他們奔出客廳,往另一頭的醫療  室跑去。  

  蘇璦的心五味雜陳,她安靜的走到風禦海身邊,等著他主動開口跟她解釋--為什麼那個女人會在  他家?剛剛他又為什麼會抱著那個女人?  

  “你來了,蘇璦,坐啊。”風禦海隨意的招呼著,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轉向風淮恩,“公司出了什  麼問題嗎?”  

  莞爾一笑,風淮恩也走到他身邊坐下,“如果我說是呢?”  

  “風城被殷允陽摧殘了兩年都沒倒,應該不至於才幾天的工夫就被你搞垮了吧?”風禦海不是很有  興致地道。  

  難得啊,他還以為二哥一聽到公司出問題會擔心得跳起來跺腳呢!  

  “你受傷的消息傳了出去,這幾天是有幾個家夥蠢蠢欲動著。”風淮恩疲倦的伸手拉了拉領帶,然  後把它扯下。  

  “人家把你當廢物呢。”風禦海一笑,搖著頭。  

  風城財團裏的頭號軍師風淮恩,可能是在外的形象好說話又和氣,對他這個總裁表面上又必恭必敬  ,他說什麼就應什麼,所以老沒人把他當一回事,只有他這個二哥知道風淮恩是只笑裏藏刀的狐狸,得  罪他絕對是最不智的選擇,找他當對手也絕對是早一步踏進棺材而已。  

  “我是什麼都不懂啊,二哥,你要是再不回來,公司真要垮了,你可不要怪我無能。”風淮恩懶洋  洋的答了句。  

  哼,來這套?演戲給誰看啊?  

  “禦海……”蘇璦捺不住性子,開口打斷了他們兄弟的談話。  

  風禦海微笑著轉向她,眼裏卻沒有笑意,“有事?”  

  “你剛剛……”她想問他剛剛為什麼跟那個女人抱在一起,但一對上他投過來的眼神,一句短短的  問話卻硬是說不出口,“我是說……呃,剛剛那個女人是於醫生吧?她怎麼會在這裏?”  

  “她暫時會住在這裏照顧我。”  

  於常安住在這裏?她這個未來風城的女主人都還沒住進這裏呢,她竟然先登堂入室?  

  “為什麼?”  

  “我需要照顧,你看見的,我現在連自己吃飯都有問題。”  

  “她可是天才醫生,又不是真的看護,若不是有企圖,怎麼可能委屈自己來照顧你?禦海……”  

  “照顧我很委屈嗎?”這個工作可是一堆人搶著做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她……她剛剛跟你抱在一起不是嗎?哪有人照顧人用自己的身體照顧的?  ”  

  “她只是過來扶我。”  

  “絕對不只是這樣而已!我看得出來她對你有企圖。”有眼睛的人都知道剛剛風禦海和那個女人是  用什麼神情看著對方的!  

  “蘇璦,你太多心了。”  

  “是嗎?”蘇璦抬起漂亮的眸子盯著風禦海,“只是我多心?”  

  “當然,我說過了,你絕對是這世上最配得上我風禦海的女人,就算她對我有企圖,可是我要娶的  女人是你,你可以放一千一百個心。”風禦海單手輕輕地捧起她的臉龐,低首在她唇瓣啄了一記,“我  不喜歡女人吃醋,蘇璦,雖然這表示你很在乎我。”  

  “禦海……”蘇璦被他輕輕一吻,那天在車上的激情火花又在她的體內瞬間燃燒起來,她將身子偎  進他懷裏,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脖子,若有似無的以胸脯磨蹭著他的胸膛。  

  風淮恩輕咳了兩聲,否則真有人要視若無睹的忽略他的存在直接上演一場春宮秀呢。  

  聽到咳嗽聲,蘇璦微微變了臉,瞧她大意的,竟然忘了身邊還有人……  

  “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她微紅著臉,拿起皮包起身就走,在門口時和拿著急救箱的於常安  錯身而過。“你站在這裏多久了?”  

  夠久了,久到聽見風禦海對她說的每一句話。  

  “剛進門。”  

  “是嗎?”蘇璦斜瞅了她一眼,突然問笑得像一朵花,“我還有事,風少爺就煩勞你照顧了。”  

  “我會的。”  

  “對了,以後走路要小心一點,別摔傷了自己又拖累別人。”  

  “多謝蘇小姐關心。”於常安對她輕扯了扯唇角,直接走進客廳朝風禦海而去,一雙小手從她坐下  來後就沒停過。  

  “二哥的傷口還好吧?”風淮恩在她停下來喘氣時,溫柔的問。  

  “嗯,不必再縫過。”於常安將繃帶打了個結,然後把東西一一放回急救箱裏。  

  “弄好了?”  

  “嗯。”  

  “那現在換你了。”風淮恩笑著伸手拉她。  

  “換我?”於常安一愣,雖感莫名其妙,但人還是被他拉著走。  

  “你的額頭受傷了,腫得像小山丘似的,我帶你去找蘭嫂拿冰塊冰敷。”  

  “我可以自己來的,我知道冰塊在哪裏……”  

  “我幫你吧,免得你偷懶。”  

  “才不會,真的很疼,不敷不行,要好幾天才會消腫。”  

  “為了感謝你對二哥的照顧,我明天一早再去買花慰勞你,這一回你想要什麼花?玫瑰?”  

  “不要,我要牽牛花。”  

  突然間,一陣低笑聲遠遠的傳進風禦海的耳裏--  

  “牽牛花?紐約有嗎?”是風淮恩性感迷人的低詢。  

  倣彿,他還可以想像著風淮恩微彎著身在於常安的身旁低語微笑的瀟灑自在模樣……  

  風禦海微皺著眉,心裏有點不高興,這個風淮恩竟然連問都沒問一聲就直接把他的看護給帶走了,  而且還跟她親密不已的說著話……  

  那天淮恩拿到醫院裏的花原來是要送給安安的,他為了一個女人三番兩次的自己跑去買花,有什麼  特別的用意嗎?  

  該死的!他在幹什麼?吃味嗎?  

  當然不!  

  他只是不能接受淮恩對一個平凡的女人有非份之想罷了!淮恩要娶也得娶一個對風城財團有用的女  人,就像蘇璦。  

  是了,不管淮恩對安安存有什麼樣的心思,認真也好,玩玩也罷,他都不能不插手阻止……
作者: @璇璣@    時間: 2010-7-18 05:53 PM

本帖最後由 @璇璣@ 於 2010-7-19 08:17 PM 編輯

第五章

  今晚,窗外微微刮著風,飄著雨,在山上住了兩年的於常安,不知怎地,總覺得今晚一切的氣息都  顯得異常萬分。  

  “淮恩走了?”  

  低沉的嗓音突然在於常安身後響起,她緩緩回眸,見到風禦海一個人站在那裏,忙不迭奔上前去扶  住他。  

  “你應該叫我一聲,不然也該叫蘭嫂扶你。”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風淮恩說他還有點事,得出去一趟,今晚不會回來了。”  

  “那正好,我剛好有事找你談談。”  

  於常安看了風禦海一眼,點點頭,在他的身邊坐下來,“你說吧,我在聽。”  

  “你是不是喜歡淮恩?”  

  “嗄?”她愕然的抬起頭來,壓根兒沒想到他一開口就說出這種令人跌破眼鏡的話。  

  “是不是?回答我。”  

  “不是。”他現在把她當犯人?因為他以為她喜歡風淮恩?  

  “那是風淮恩喜歡你嘍?”  

  “他?喜歡我?”於常安皺起眉,“風禦海,你究竟想說什麼?”  

  “很簡單,不管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回事,總之,我不準你勾引我弟弟,我也不會讓你們兩個人在  一起。”  

  話說得夠白、夠傷人了,他以為她是什麼女人?真的是打著攀龍附鳳的算盤而來嗎?  

  她站起身,淡淡的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最好,就算我跟琉璃的命都是你救的,但是這跟你可不可以因此當上風太太是兩碼子事,我  不是故意要傷害你,只是想把話先說清楚,免得你越陷越深,自找苦吃。”  

  “說完了?”  

  風禦海深深的看她一眼,他當然知道自己傷了她,但長痛不如短痛,不是嗎?他不可能讓她對風家  的男人存有非份之想,包括他。  

  “聽蘭嫂說你今晚沒吃飯?”  

  “吃了,只是她沒看見罷了。”於常安抬眸看了他一眼,“我累了,先扶你回房間休息好嗎?不然  待會你得自己走回房去。”  

  “我沒問題,你先去休息吧。”  

  “那好,晚安。”她淺淺一笑,回身走回自己房裏。  

  她的房間就在風禦海隔壁,但她相信風家的隔音設備好到她就算在自己房間唱卡拉OK,他在另一個  房間也不會聽見。  

  她開始動手收拾東西,把風淮恩買給她的日常生活用品整整齊齊的放在化粧臺和衣櫃裏,只帶走她  當初帶來的小包包。  

  是該走了,早該走了,當初要是動完手術就離開,自己何以會被他想得如此不堪?  

  唉,早知道下山來便會染上一身腥,人活得一點尊嚴都沒有了,還能期待什麼?沒想到他殘忍得連  偷偷戀著他的空間都不給她。  

  打開窗,於常安嬌小的身影爬上窗沿跳了出去。  

  “再見了,風禦海……”她低語著,趁著夜色悄悄地打開大門走出去。  

  “於醫生,你要出去?”門口的保安人員走向她。  

  “是啊,想散散步,一會就回來了,你不必擔心我。”她甜甜的對保安人員笑了笑,“需要我替你  買點消夜嗎?”  

  “不必了,於醫生。”保安人員不好意思的揮揮手,“我請人開車送你下山吧,這樣安全些。”  

  於常安愣了一會,點點頭,“也好,麻煩你了。”  

  開車下山會快得多吧?等到風禦海發現她不見,應該也是明天一大早的事了。  

  **    **    **  

  “人呢?你把她藏起來了?”風禦海一把揪住風淮恩的衣領,氣急敗壞的瞪著他。  

  “我把誰藏起來?二哥。”風淮恩一臉莫名,忙了一夜,他才剛進門,連腿都還沒歇就被他當犯人  審,這有沒有天理啊?  

  “安安,你把她藏到哪去了?”  

  “她不見了?”風淮恩凝眉,“不可能啊,這棟別墅的保安係統絕對不可能讓黑子的人混進來把人  抓走的。”  

  “黑子?什麼黑子?”他怎麼連聽都沒聽過?  

  風淮恩看了風禦海一眼,本來不想告訴他的事現在也只好說了。  

  “黑子就是兩年半前把天才醫生收編旗下的俄國黑手黨首領,安安是我從他那裏偷來的,他也是這  次找人開槍射殺你的幕後主謀,為的就是藉此從我這裏把安安找出來。”  

  “該死的!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風禦海低咒著,氣得用手狠狠的捶上了客廳的茶幾,鏗鏘一  聲把整個茶幾給打得四分五裂,“所以我差一點死了還是拜安安所賜嘍?”  

  “那是我答應安安的條件,只要她替琉璃動刀,我就保證她的自由與安全。”  

  “你該告訴我的,不是嗎?”害他差一點就死得不明不白的。  

  “二哥,這件事我會處理,你這次受了重傷,應該好好休息,我會讓安安待在這裏就是因為這裏十  分安全,若不是她自己走出去,她怎麼可能會不見呢?”說到此,風淮恩挑高了眉瞅著突然變得安靜不  已的風禦海,“你是不是對她說了什麼,還是做了什麼?二哥。”  

  “我……”風禦海心虛的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叫她不要勾引你,並坦白的告訴她她不可能當上風  太太。”  

  “好啊,說得好極了。”風淮恩總算明白人為什麼會不見了,“所以說她是自己從大門走出去的,  你親自把人給趕走了,還找我要人,你不覺得自己的舉動很奇怪嗎?”  

  “我沒有趕走她。”  

  “安安的臉皮薄,禁得住你這樣重的話嗎?她不走,難不成繼續留下來讓你把她當成拜金女郎?”  風淮恩冷冷的嘲弄著,“事實上,這次要不是她自己答應下山來救你,我也請不動她,何況她自己更明  白這次只要出現在紐約,她的行蹤就等於曝光了,黑子很有可能會找到她,她也許會再次失去自由。”  

  “你的意思是她可以不這麼做卻做了?”為什麼?為了風淮恩?  

  “沒錯,這回她肯現身救你,甚至連條件也沒跟我談,你以為她為的是什麼?要當風家的妻子並不  困難,只要她跟我開口,我就會娶她。”為了親兄弟的命,任何條件他都會答應。  

  “你……想娶她?”  

  “她是個千載難逢的好女人,脾氣好、個性好,人又溫柔體貼,我實在找不出自己不想娶她的理由  。”  

  “你喜歡她?”風禦海說不上現在是什麼心情,只覺得一顆心不住地往下沉,非常不舒坦。  

  “是啊,很喜歡。”風淮恩不太諒解的看著風禦海,“你卻把她趕走了,要是她真的因此傷了一分  一毫,我只好拿我的命賠給她。”  

  風家欠她這麼多,他真的不知道二哥哪條神經接錯了,竟然會對她說出那樣傷人的話來……  

  **    **    **  

  當於常安清醒過來的時候,人是躺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她揉著發疼的頭,忍著頭暈目眩的不  適,使力將自己虛弱的身子撐起,才驀地發現這裏不是風家在紐約的別墅。  

  是啊,她怎麼忘了自己已經偷溜了出來?讓保安人員開車送她下山,還來不及欣賞燈紅酒綠的紐約  ,就讓人從身後襲擊,接著她就不省人事了。  

  現在,她究竟是在哪兒呢?  

  一陣不太好的預感才剛剛閃過,房門就被打開,走進來的高大身影讓她的心一下子跳上喉頭。  

  “你終於醒了。”高大的身影走向她,直接在床沿坐下。  

  “黑子……”於常安喃喃出聲,身子不自覺的往床角縮去。  

  “睡得好嗎?”  

  黑子的笑容一點都沒有讓她放松警戒,她害怕的看著他,原本就雪白的臉更加蒼白。  

  “你不該怕我的,我們不是陌生人。”好歹,她跟他也相處了半年,就算沒有朝朝暮暮,可也在同  一個屋檐下。  

  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這裏……是哪裏?”  

  黑子訕笑一聲,陡地伸手扣住她的下顎,“紐約啊,你以為是哪裏?我真是太小看風淮恩了,這兩  年來,我可是找你找得好苦啊,小於,你有沒有想我啊?還是有了新人忘舊人?”  

  於常安心虛的別開眼,“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風禦海還是風淮恩?這次你肯為了救風禦海不惜出面曝光,你覺得我該怎麼想?你的眼光挺高的  嘛,他們兩兄弟可是國際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只不過像你這樣長得算不上國色天香,又沒什麼家世  背景的女人,風家的大門恐怕很難為你開吧?”  

  黑子的一字一句剛好像石頭般打在她的心坎上!  

  昨夜風禦海那些傷人的話又浮上腦海,讓她的心驀地一動。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進風家大門。”這是她的真心話。  

  “很好,我就等你這句話。”  

  於常安幽幽地望住他,不解其意。  

  “我要你當我黑子的女人。”說著,黑子已身手俐落的翻身上床將她拉到身下壓住,微瞇的眼湊近  她慌亂不已的眸子,逼視道:“現在回答我,你還是不是個處子?”  

  她又驚又怕的不住扭動著身子,一雙小手使力的拍打著他,“黑子,你不要這樣……放開我,快放  開我!”  

  “回答我!”  

  這要她怎麼回答?叫她一個純真的處子在一個男人面前大剌剌地說自己是處女?就算是,也沒必要  昭告天下吧?  

  “這根本不關你的事……啊!”她的頸項倏地讓他給緊緊勒住,一口氣都快喘不過來。  

  “說!別以為我黑子是什麼君子善類,我的話就是命令!”  

  “你殺了我好了。”當他黑子的女人?那不如死了算了。  

  “你!”黑子瞪視著她,見她臉色越來越白,只好氣悶的松了手。  

  他要一個死人在他身邊幹什麼?他要她當他的女人,為的就是她本身存在的價值。  

  “你不敢殺我,對嗎?”於常安苦笑起來,她的命太值錢,這世上不將她放在眼底的人大概只有風  禦海。  

  黑道白道,只要是夠份量的重量級人物,光是一個天才醫生的頭啣,個個莫不爭相想要收編她……  

  “你很想死嗎?”  

  “與其一輩子被栓在你身邊,那我不如死了算了。”才短短半年,她已經看盡  了人性的殘暴與  殺戮,貪婪與獸性,第一次她後悔自己沒有接受父親的命令選擇當個平凡的老師,反而一腳踩進了醫學  與生化科學的領域,莫名其妙的被卷入了是非圈。  

  俄國黑手黨與她這個平凡女子根本就搭不上邊的,不是嗎?就是因為她一個不小心成了天才醫生,  便開始禍從天降……  

  “在我身邊有什麼不好?我可以給你風禦侮可以給你的任何東西,而且絕對比他更珍惜你。”  

  “你珍惜我是因為我的專業技能,而不是因為我的人。”  

  “也不盡然啊,小於。”黑子的手挑逗的撫上她因掙扎而微敞的衣領內那起伏不定的胸口,感受到  她身子明顯的戰栗,他笑得更放肆了,“大魚大肉吃多了,我發現清粥小菜更合胃口。”  

  於常安絕對不是那種讓人眼睛一亮的女人,但她典雅柔美的氣質與清麗未施脂粉的容顏卻讓人感覺  如沐春風,女人堆裏混久了,這樣乾凈純真的女人其實更能讓他動心。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當你的女人。”他滿手血腥,冷血無情,只會讓她害怕。  

  黑子的眼眸危險的瞇起,“你同不同意不重要,也發揮不了作用,我要娶你,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的  妻。”  

  “不可能。”  

  “是嗎?那我也不必省那一顆子彈了,可惜啊可惜,風禦海逃得過上一劫,卻絕對逃不了這一劫,  任你醫術再高明都沒有用,因為我不會讓你去救他……不過,等他一死,我倒可以帶你去上香。”  

  “黑子,你怎麼可以……”  

  “我為什麼不可以?早知道殺他會替我引來整個國際法治單位的追捕,但為了把你找出來,我還不  是做了?既然做了一次,那再做第二次、第三次對我而言根本就沒差別,你說對嗎?”  

  殺風禦海找於常安是險招他不是不知道,風城財團財大勢大,各國元首都對他們禮遇有加,再加上  兩年前風城財團毀了義大利黑手黨將近百分之七十的據點,政商地位只能用一呼百諾來形容,得罪風城  財團,就等於跟整個國際情治單位公然為敵,自尋死路,但他的耐性已用罄,再也不想跟風淮恩玩躲貓  貓,只好出此下策。  

  “你是說那一夜暗殺風禦悔的那些人是你的人?”於常安怔怔的看著他。  

  “沒錯,你不該意外的,小於,為了你,就算是要取一個國家元首的首級我也會去做。”  

  “你瘋了……”她竟然是害風禦海差一點死去的罪魁禍首?老天!於常安難過的閉上眼。  

  “怎麼樣?很愧疚嗎?風禦海如果知道自己是被你拖累,一定會恨死你,他的無情可是出了名的。  ”  

  “別說了!”她覺得頭越來越痛了。  

  “我可以不說,只要你點個頭,一場盛大的婚禮將會為你而舉行。”  

  “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你又何必呢?我答應你留下來就是,你犯不著委屈自己來娶我。”  

  “我已經決定了,為了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這場婚禮非辦不可。”他要昭告天下他黑子娶了天才  醫生於常安,當她成了他的妻,黑道的人便不敢再輕易動她的腦筋,他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她。  

  何況,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可以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的留在自己身邊一輩子,除了結  婚。  

  他了解於常安的個性,一旦她的身體屬於他,身上掛著的是黑子夫人的頭啣,就算她再討厭他,在  最危急的時候她還是會出手救他,他要的不就是一張保命符?  

  “黑子,你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嗎?”  

  “隨你怎麼說。現在,你是要點頭或搖頭,我才能知道自己將要準備的是婚禮還是風禦海的喪禮?  ”  

  風禦海……她已經害了他一次,怎麼可以害他第二次?人說自古紅顏多禍水,沒想到平凡如她也會  是個災禍。  

  於常安沒有選擇的點點頭,“我答應。”  

  “乖女孩。”黑子滿意的笑了。  

  **    **    **  

  “二少爺,紐約州州長和FBI的最高長官來了。”  

  風禦海本來緊閉著的雙眸緩緩睜開,望向午夜,不耐的挑了挑眉,“我有邀請他們過來嗎?”  

  “沒有,二少爺,他們說是特別來此拜會你,有要事相商。”  

  “我誰也不見,叫他們滾。”  

  “可是二少爺,他們說有很重要的事……”  

  “哪一個人不是覺得自己手上在辦的事最重要?這一點午叔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  

  “午夜明白了,小的這就去請他們走。”午夜才要退下,沒想到他們人已站在房門口,“唉,你們  ……”  

  “風先生,我們是為了於常安的事而來,請你給我們幾分鐘的時間跟你談談,絕不會耽誤你太久。  ”  

  風禦海不悅的瞪視著眼前這個男人,再望望一旁擦著汗的紐約州州長,冷冷的道:“我生平最討厭  不禮貌的人,柯林先生。”  

  風禦海的眼光犀利,一見來人就直接道出名字,讓被點名的FBI最高長官柯林微微一愕。  

  “風先生,真的很抱歉,但這件事很緊急,當我們知道失蹤了兩年的天才醫生就是替你動手術的那  位醫生時,我們不得不過來一趟。”紐約州州長顯然比柯林更了解風禦海的脾氣,很快地放低身段,免  得出師未捷身先死,白白跑這一趟。  

  “看來美國情治單位辦事的效率越來越差了。”人都已經出現在紐約一個多禮拜,他們竟然現在才  找上門?  

  一句話讓柯林變了臉,紐約州州長則汗顏不已,“不,是風城的保護功夫做得好。”  

  “是嗎?州長是指我們的保全功夫做得好吧?”難怪近來別墅四周不太安寧,本以為是黑子的人,  沒想到……  

  “嘎?呃,我不太明白……”打死也不能承認情治單位有派人到風家別墅,卻不得其門而入的事實  ,一來風禦海若翻臉要告他們,他們只有挨打的份;二來一向訓練有素的FBI幹員竟然連一楝宅子都進不  去,說出去當真是丟盡美國政府的瞼。  

  “算了,明人眼前不說暗話,有話快說,我累了。”要不是他們為了安安而來,他絕不會跟他們這  些小兵小將多費唇舌。  

  “是這樣的,風先生,於常安入籍美國,念書求學領的是美國的獎助學金,由於她的成績優異,她  跳級研讀碩士、博士的所有經費都是美國政府出資讚助的,所以她的研究成果本該屬於美國政府,她也  應該履行合約替美國政府單位服務三年,但她卻在兩年半前失蹤了。”  

  一道詭譎的光芒在風禦海眼中一閃而逝,他抿著唇微笑著,暗暗為風淮恩瞞天過海的本事喝採,這  件事風淮恩甚至連他這個親哥哥都絕口不提了,他們想要找人哪有這麼容易?  

  “所以你們今天來此是為了帶她回去履行義務?”  

  “是的,風先生,於常安在取得博士學位之後三年內都屬於美國政府的資產,我們必須對她行使公  權力。”柯林遞給他那份合約。  

  “她已經畢業三年,若照合約來看,她現在應該已經是自由身了。”風禦海快速瀏覽後反駁道。  

  “可是這期間她失蹤了兩年半。”  

  “是啊,她是‘失蹤’了。”風禦海特別強調失蹤兩字,“她可不是不願意履行合約,而是美國政  府既然無法保護自己的資產,又豈能怪她沒有遵行合約規定呢?”  

  “這個……”紐約州州長被他理所當然的言詞及犀利的眸子給嚇壞了,腦子一片混亂,那些似是而  非的理論根本讓他無言以對。  

  柯林惱了,“風先生,這是美國政府高級單位的命令,請風先生配合,把人交出來。”  

  風禦海冷笑,“你敢命令我?”  

  “不敢,只是今天我們一定要把人帶走。”  

  “可以,要找人是不?那就用點本事把黑子給逮到,於常安人在他那裏。”  

  “什麼?”柯林一聽臉色乍變,與紐約州州長兩個人面面相覷半天。  

  “有問題嗎?”風禦海冷笑一聲,“還是你們寧願選擇沒聽到我的話,繼續當個縮頭烏龜?”
作者: @璇璣@    時間: 2010-7-18 05:54 PM

第六章

  “柯林竟然親自上門討人……沒道理。”  

  “二少爺?”  

  “午夜,你說說,FBI是情治單位,政府就算要人也不該派他來,除非……”  

  “除非於醫生替情治單位工作。”午夜一句話便點出了風禦海的懷疑。  

  “沒錯,看來這件事不太單純。”風淮恩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他?  

  “二少爺,要不要小的找三少爺過來一趟?”  

  “找我做什麼?”風淮恩像縷幽魂似的無聲無息的飄進房裏。  

  “找到安安了嗎?”  

  “你也關心?”  

  風禦海皺起眉,“風淮恩,注意你在跟誰說話。”  

  風淮恩淡淡的撇撇唇,“忘恩負義的人。”  

  “你!”  

  “三少爺,剛剛有人來找二少爺……”  

  “柯林嘛,在門日遇上了。”風淮恩對午夜笑了笑,知道他為了不讓他們兄弟傷和氣,企圖轉移話  題的用心,“你先去休息吧,午叔,有需要你的地方再告訴你。”  

  “是,三少爺。”口裏答應著,午夜卻動也沒動的依然杵在原地,有點擔心的看著他們。  

  “放心,午叔,我不會跟二哥打起來,何況他現在也打不過我。”風淮恩好笑的將午夜給推出門外  ,並順手將門關上,懶洋洋的走到風禦海面前的沙發椅上坐下。  

  “我要知道柯林找她做什麼?”  

  “也許就像你猜的那樣,她其實是替政府情治單位工作,但很顯然地,她無法在政府那兒得到庇護  。”這兩年來,她一直都受他的保護,他利用各種管道及方式誤導並阻止所有人找到她。  

  “我們得先柯林一步找到她問清楚。”  

  “不用找了,她的人是在黑子那兒沒錯。”  

  “你怎麼知道?”  

  “風聲傳出來了,黑子要娶於常安,時間就在一個禮拜以後。”  

  “什麼?”風禦海一愕。  

  “這樣你高興了?她顯然對當風家的妻子沒什麼興趣,聽說她是心甘情願的。”風淮恩淡淡的挑起  眉,還有意無意的覷了他一眼。  

  風禦海不為所動的迎視著他投射過來的目光,就算自己有錯,也不必他這個弟弟三天兩頭提醒一次  吧?該死的!他那是什麼見鬼的眼神?  

  “那你呢?你不是想娶她?”如果他沒記錯,風淮恩那天是這麼告訴他的。  

  “婚姻也得兩相情願才行。”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想娶也得她想嫁我。”風淮恩一笑,“她若真的想嫁我,兩年前她就可以嫁了,  當時我會答應她任何條件,可是她沒有,這很明顯的說明了一點,她根本對我沒興趣。”  

  風禦海皺著眉,那一夜她眼裏濃濃的受傷再次映入眼簾,“你確定她是心甘情願嫁給黑子?”  

  “當然不。”風淮恩心知肚明於常安喜歡的是風禦海,“我會親自去把她帶回來。”  

  “什麼時候?”  

  “今晚。”  

  “我也去。”  

  “你?”風淮恩詫異的看著他,“二哥,你忘了你受傷了嗎?你現在的狀況可能連走路都有問題。  ”  

  “我不會拖累你。”他已經休息夠久了,更何況他也不想坐在這裏乾等。  

  “我不會讓你去的,二哥,我答應你一定會把人給帶回來,你只要在家等我消息。”  

  “我非去不可!”  

  “二哥,你怎麼……”  

  “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你不必再多費唇舌。”  

  風禦海決定的事是任誰也無法更改的,這個人頑固得像一條牛,風淮恩在心裏嘆氣。  

  “我知道了,晚上十二點,我來接你。”說著,風淮恩起身離開。  

  “午叔。”  

  聽聞叫喚,午夜瞬間出現在風禦海面前,“二少爺?”  

  “我要知道黑子的落腳處和淮恩今晚所有的行動計劃。”  

  “呃……二少爺,三少爺剛剛不是說要來接你?”他就站在門外,他們的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會來才怪,聽我的就是了,你若敢幫著三少爺欺騙我,從今以後你就別留在我身邊,聽清楚了  ?”  

  “是,小的知道了。”午夜頭皮發麻的退了出去。  

  這兩個兄弟當真練得一個比一個精,算計來算計去,要真是仇家,鬥起來還不知是鹿死誰手……  

  **    **    **  

  她睡得多沉、多香呵,一點警覺性也沒有,這是不是表示她在這裏其實過得挺好?是他跟淮恩多慮  了?想到她可能真的是心甘情願的要跟黑子在一起,風禦海就有說不出的氣悶。  

  他走近床邊低頭審視著她,那夜撞上屏風,她的額頭還有著淡淡的青紫,她是個多麼禁不起逗弄的  小東西呵,他只不過隨口開了句玩笑她就被嚇得不知所措,他怎麼會以為她跟其他女人一樣善用心機呢  ?  

  將風淮恩的話反覆再三想過,讓他確實想明白了,知道眼前這個小女人有多無辜,他自己的話又有  多殘忍……說到底,連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那夜他對她說的話裏究竟是理智的批判成份居多,還是對她  可能心屬風淮恩而不屬於自己的失落感居多?  

  失落?天知道他是怎麼了,竟會為了一個女人感到失落?這樣的情緒壓根兒從來沒在他的生命中出  現過。  

  情不自禁的撫摸上她沉睡的容顏,一股溼意從指尖透來,風禦海靠近些,這才發現她頰邊尚未乾的  淚痕。  

  她是哭累了才睡去的吧?難怪睡得這麼沉!剛剛他錯怪她了。  

  於常安是讓一陣舒服的觸感給驚醒的,她明明是一個人在房裏,門也鎖上了,怎麼會有人在摸她?  

  “啊!”黑暗裏,她驀地睜開眼,只看得到一個黑影覆蓋住她,嚇得她驚呼出聲。  

  “噓,是我。”風禦海連忙捂住她的嘴。  

  “風禦海?”她沒想到會看見他,委屈的淚一下子湧上了眼眶。  

  “是我沒錯,我來帶你走。”風禦海說著已伸手拉開她的被子,要將她拉起身離開。  

  他來帶她走?不知為什麼,他短短一句話就讓於常安感動得好想哭。  

  她還以為她再也看不見他了,以為他會永永遠遠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只留下短短幾天的回億,沒想  到……  

  “別哭。”風禦海在月光下看見她臉上晶瑩閃動的淚光,心驀地一動,大手一攬便將她整個人緊緊  摟進懷中。  

  “風禦海……”她怔然的讓他抱著。  

  “什麼都別說,快走吧。”理智很快的回籠,風禦海拉著她的手就要往門邊走去。  

  人被拉到門邊,於常安才突然想起黑子的話,不由得慌忙甩開他的手,“不,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他瞪視著她,他可是挺著一個受傷的身子冒著生命危險前來救她,她還要跟他生氣?  

  “我……要結婚了。”  

  “我知道,你是被逼的不是嗎?”  

  於常安幽幽地看著他,“不……是我親口答應的。”  

  “為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你喜歡他,兩年前你可是為了逃開他,才開出了要風淮恩讓你自由的條件  。”  

  “是,我當時是想逃開他,因為……我愛他,我以為他不愛我,可是他找了我兩年,一見到我就告  訴我他要娶我,我相信他對我是真心真意的,所以……”  

  “我不會讓你嫁給一個黑手黨頭目!”風禦海等不及聽她說完,氣得拉著她的手就要走。  

  什麼跟什麼,她竟敢喜歡那個黑子?那他今晚冒死跑來救她是為什麼?吃飽撐著嗎,還是嫌命太長  ?  

  於常安微微一愕,開始掙扎著,“風禦海,你不要這樣,我嫁給黑子你應該要高興不是嗎?你不是  一天到晚擔心我去勾引風淮恩,現在我要嫁人了,你應該放鞭炮祝福我才是……啊!你放手啊!”  

  她的手都快被他拉斷了,好疼……  

  “如果你不想看我死在這裏的話就給我閉嘴!”風禦海低喝一聲,見於常安真的乖乖閉上嘴了,他  滿意的撇撇唇,威脅道:“先跟我走再說,我的腿已經在流血了,真要因你成了個瘸子,這筆帳我一定  跟你沒完沒了。”  

  “流血?”是啊,她差點就忘了他受了傷,竟然還跟他拉拉扯扯半天,老天!她緊張的低頭望向他  的腿,然而他一身的黑衣黑褲再加上屋裏黑暗,令她根本看不出任何名堂。  

  “你究竟走不走?不走,我就跟你留在這裏。”說著,風禦海痛苦的皺著眉,伸手摸了摸腿。  

  “好好好,我跟你走。”於常安心急如焚的伸手扶住他,“可是,這裏是二樓啊,我們怎麼下去?  ”  

  “直接走下去。”風禦海一聽她要跟他走,腿好像也不痛了,看了手表的時間一眼,微笑著拉住她  的手,大剌剌的便往一樓走去。  

  “這樣走下去?風禦海,不行的,黑子會發現!”  

  “他不會,只要我們的動作快點。”  

  於常安雖然半信半疑,心裏緊張得要命,但是此時此刻風禦海拉著她的手,卻莫名的給了她一股奇  異的安定力量。  

  直到走出黑子的別墅,她才真的相信沒有半個人發現他們離開。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上了午夜開來的黑色賓士,風禦海看了身後追來的幾部車一眼,笑了。  

  好久沒有玩這種貓捉耗子的遊戲了,挺有趣的。  

  “為什麼黑子的別墅裏一個人都沒有?”他不可能不派人看住她。  

  風禦海好笑的拍了拍她的臉,“誰說沒有?只不過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殘兵,我跟午夜兩個人就可  以解決了。”  

  “其他人呢?”  

  “黑子去赴約了。”帶著一堆精英幹部去赴風淮恩的約,哈哈。  

  從古到今,這種調虎離山的把戲幾乎是屢試不爽!  

  “二少爺,現在該怎麼辦?”午夜看著身後追來的幾部車,當真要捏出一把冷汗來。  

  這簡直是在玩命嘛!他這把老骨頭了還跟年輕人在夜裏玩飆車大賽!偏偏二少爺看起來還一副玩興  未減的模樣。  

  “打電話給柯林,就說找到黑子了,要他們全力圍捕,地點在哈林區三十巷的一家啤酒屋……”  

  **    **    **  

  一回到風家位於紐約的別墅,於常安趕忙拿來急救箱要替風禦海處理傷口,他見她一副急慌慌的模  樣,久違的溫暖像道暖流拂過他的心田,竟讓他覺得幸福。  

  “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麼?快把褲子脫下!”  

  又恢復醫生本色了,唉,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可以見到她強悍堅持的一面,否則他真的會以為她是  個柔順乖巧的貓兒,永遠不會伸出她的爪子。  

  他欣賞的瞧著她專汪於手邊工作的模樣,不由得想像那雙柔軟的巧手拂過他身體的感覺……下腹部  像在瞬間被火給點燃,火苗竄燒,連他自己都有點意外光是這樣的想像就讓他欲火驟起。  

  於常安等了半天等不到風禦海有所動靜,卻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像是要貫穿她似的落在她身上,  忙碌的小手停住了,她緩緩地抬起頭來,望見的就是他那雙深不見底卻又專注火熱的眸子。  

  她的心慌亂不已的跳動了一下便似乎要停止,一雙眸子因他越來越靠近自己而漸漸失去了焦距。  

  “你……你靠我這麼近做什麼?”他呼出的氣息讓她有點口乾舌燥,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了。  

  他莞爾一笑,看著她嫣紅的臉,“不是要替我處理傷口?”  

  “是啊,但你得先脫下褲子。”她本來蹲著的身子因他的逼近而慌亂的跌坐在地。  

  “脫褲子?嗯,好主意。”風禦海笑得可開懷了,“你要不要幫我?我的手不太方便耶。”  

  他的手……於常安瞄了他的手一眼,她知道他的手之前也受了傷,可是現在看來一點事也沒有啊。  

  “為了去救你,我把繃帶給拆了,雖然傷口已好得差不多了,但還是不太靈活,真的。”彷佛看穿  了她的疑慮,風禦海畫蛇添足的加以解釋道。  

  為了救她……  

  他如果知道是她把他害成這個樣子,他還會如此溫柔對她嗎?  

  “對不起,風禦海。”面對他讓她自責又難受,她的存在只會危害到他的生命安全,她根本不該跟  他回來這裏。  

  “你很喜歡連名帶姓叫人?”  

  於常安莫名的瞅著他。  

  “我叫你安安不是嗎?所以你就叫我禦海。”  

  “我喜歡叫你風禦海。”這個名字好壯闊,感覺就像是風中之神,可禦風可禦海,她真的很喜歡。  

  “可是我不喜歡。”聽起來太生疏。  

  “那叫海海如何?”海海配安安不是更搭嗎?想了想,於常安偷偷在心裏笑著。  

  風禦海古怪的變了臉,“不好。”  

  “那就還是叫風禦海。”這個男人真羅唆!於常安乘機一把將他龐大的身軀給推離,小巧的身子趕  忙從地上爬起來,直接往外衝,邊跑還邊嚷著叮嚀道:“你在這等著,我叫午叔進來幫你脫褲子換件短  褲,等等喔,不要亂動,知道嗎?”  

  小巧的身影頓時消失在起居室,風禦海被她這麼一推,索性懶洋洋的坐在地上,唇角的笑紋一直延  伸到眼角。  

  “二少爺,你怎麼啦?”午夜一進門看見風禦海竟然坐在地上傻笑,嚇得心臟都快麻痺了,忙不迭  奔上前將他扶起來。  

  這……不會是剛剛飛車大賽的後遺症吧?讓二少爺連坐在椅子跟地上都搞不清楚了?最可怕的是二  少爺竟然還在傻笑……  

  “我沒事。”風禦海笑著甩開他的手,俐落的跳起身,走到吧臺前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灌進嘴  裏。  

  “二少爺,你真的沒事?”瞧他那俐落不已的身手是沒事,但是他臉上始終未減的笑可就大大有事  了,他很少見到二少爺笑,就算笑也只是維持幾秒鐘,哪會像今天一樣,都快要跟三少爺一個樣了。  

  三少爺生來愛笑是眾所皆知的事,打從三少爺從娘胎出來他就是個愛笑的娃兒,樂觀溫和,只要不  惹惱他的話,三少爺絕對是最溫柔的男人,是女人心目中排名第一的白馬王子。  

  二少爺就不同了,他可是一笑值千金,誰有那種本事一大早就付上萬兩銀子博他笑了又笑?  

  “午叔,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有事嗎?”他可是難得心情這麼輕松愉快。  

  “二少爺……呃,今天心情很好?”  

  “是啊。”  

  午夜沒想到他答得這麼爽快,心裏也不禁感染到他的好心情。  

  “午叔,你們換好褲子了沒有?”於常安在起居室門外叫道,心裏兜著、念著的都是風禦海的腿傷  ,她可不能真讓他因為救她而成了瘸子,那不只他會恨死她,她也會恨死自己。  

  替他動完刀的第二天一早,她就已經到醫院看過他腿傷的X光片,那裏的醫生替他處理得極好,應該  不至於有任何後遺症,但事有萬一,凡事還是得小心才是。  

  經於常安這一喊,午夜才猛然想起自己進來的任務,但他看了一眼行走自如的風禦海,實在不知道  她為什麼要叫自己進來幫他脫褲子。  

  “只是個玩笑,逗逗她而已,去休息吧,你也累了一整夜,不必再管我。”  

  “喔,好的,二少爺。”午夜愣愣的看他一眼,緩緩地轉身走出去。  

  玩笑?二少爺竟然跟一個女孩子開玩笑?真是天下紅雨了!  

  “換好了嗎?午叔。”在午夜打開門後,於常安慌慌張張的問。  

  “呃,好了。”午夜點點頭,還想說什麼時,她早已奔了進去,不久,就聽見她生氣的咆哮聲--  

  “風禦海,你這個說謊的小孩!你怎麼可以騙我?你的鼻子將來一定會變得跟大象一樣長……”  

  聲音突地消失了,午夜搖著頭走開,臉上盡是止不住的笑意。  

  **    **    **  

  他竟然吻她?他怎麼可以吻她?  

  捧著一張像被開水滾過的臉,於常安像只慌亂的兔子般匆忙奔進自己的房裏,並把門給鎖上。  

  “安安,開門,”風禦海在門板上敲了兩下。  

  她瞪著門板,不安的在床邊走來走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要想到剛剛在起居室的那個吻,她  就覺得快要被火給活活燒死了。  

  她已經盡可能遠離他了,為的就是不想讓自己越陷越深,可是他怎麼會突然吻她呢?  

  “安安!”  

  又聽到他在喚她,她索性伸手把耳朵給搗住,沒聽見他的聲音,她的心就不會這麼亂七八糟了吧?  

  “快開門!”風禦海不耐的在門外低吼。  

  他的吻有這麼駭人嗎?他只不過情不自禁的輕輕在她唇邊碰了一下,她就嚇得將他一把推開跑到房  間躲起來。  

  “怎麼回事?二哥。”  

  聽見風淮恩的聲音,風禦海回眸看了他一眼,便旋轉腳步走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黑子抓到了嗎?”  

  “嗯,不過他會無罪釋放。”黑子根本就是直接跟著警察走的,配合得不得了,沒有人贓俱獲,任  何人都定不了他的罪,他何懼之有?  

  “這是想當然耳的事。”不然他就不叫黑子。  

  “安安怎麼了?受傷了?還是……”  

  “毫發未傷。”風禦海打斷了他的猜測,並睨了他一眼,“黑子的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我身子未  痊愈,還得休養好一段時日,這段時間你不要來煩我,知道嗎?”  

  聞言,風淮恩若有所思的看他一眼,然後笑得詭譎,“你要休息多久?婚禮要延期嗎?”  

  “婚禮?”  

  嘖嘖,瞧他那副大受驚嚇的樣子!  

  “你不會壓根兒忘了這件事吧?二哥。”  

  風禦海挑起眉-瞪了他一眼,“當然沒有。”  

  “那……”  

  “到時候再看狀況吧。”風禦海煩躁的揮揮手。
作者: @璇璣@    時間: 2010-7-18 05:55 PM

本帖最後由 @璇璣@ 於 2010-7-19 08:12 PM 編輯

第七章


  這個女人就為了一個吻整整躲了他三天,連他的死活也不顧了,這三天來她這個特別看護一點也不  盡職,連看都沒再來看過他一眼。  

  風禦海高大的身影半倚在窗邊,眺望著曼哈頓的璀璨夜色,狀似悠閒,實則煩悶至極,一雙俊眉像  打了好幾個死結般鎖成一塊。  

  “二少爺,喝點雞湯吧。”蘭嫂一臉和藹的笑,將雞湯端到他面前。  

  “蘭嫂,先擱在桌上吧,現在應該還燙著,我待會再喝。”  

  又來了!這是三天來風禦海千篇一律的臺詞,結果每日湯都是白煮的,他根本連喝都沒喝。  

  “熱度剛剛好,現在不喝就要涼了。”看這次他還有什麼話要說!  

  風禦海微微一愕,回眸看了蘭嫂一眼,伸手端過她手上的雞湯,“我知道了,蘭嫂,你先去休息吧  ,晚了。”  

  “二少爺,你一定要喝下啊,別浪費了。”蘭嫂不放心的又叮嚀了一句,微胖的身軀依舊沒有走開  的意思。  

  “蘭嫂,你今晚很不一樣。”感覺她一副有話想說的模樣,風禦海索性端著雞湯走到桌旁坐下,邊  吃邊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嘎?二少爺……”  

  “蘭嫂,你就像自家人一樣,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呃,那我就直說嘍。”說著,蘭嫂小心翼翼地看了風禦海一眼。  

  “我在聽。”  

  “是這樣的,那個於醫生她好像病了……”  

  “什麼?”風禦海拿著湯匙的手頓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蘭嫂,“你說什麼?安安病了?為什麼沒  有人告訴我這件事?”  

  “是於醫生不讓人說的,她說她自己就是個醫生,有病沒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就算病了,她  自己也可以照顧自己,可是……”  

  “說下去。”  

  “可是她看起來很不好,我今天送晚餐過去的時候,她似乎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我不太放心,所  以……”  

  風禦海不等蘭嫂把話說完,人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打開房門走到隔壁敲了敲門,半天也沒人應聲  。  

  他示意的看了蘭嫂一眼,她配合的走上前抬手又敲了敲門,“於醫生,我是蘭嫂,給你送消夜來了  ,你替我開開門好嗎?於醫生。”  

  回應他們的依然是寂靜無聲。  

  “二少爺,於醫生會不會是在洗澡?那裏隔音設備好,可能聽不見我們在喚她。”蘭嫂猜測道。  

  “去把備用的鑰匙拿過來把門打開。”  

  “是,二少爺,我馬上去。”蘭嫂看他一臉嚴肅不已的模樣,這幾日心上的焦急一下子全湧了上來  ,慌忙的奔到房裏拿了鑰匙後又奔回來,親自把門給打開。  

  風禦海站在門外放眼掃去,只見房間內空無一人,浴室門卻微微掩著。  

  “你先下去吧,蘭嫂,我想跟她私下談談。”他高大的身影杵在門邊,讓站在他身後的蘭嫂根本看  不見房裏的狀況。  

  “二少爺,於醫生在裏頭嗎?”若在,為什麼不應門?  

  “嗯,她還在跟我生氣,你先下去吧,不會有事的。”  

  “是,二少爺。”蘭嫂不安的走開。  

  她一走,風禦海便走進門將門給關上,信步走到浴室門前敲了兩下,“安安,你若再不出聲我就進  去了。”  

  還是沒有聲音……  

  風禦海終於皺起了眉頭,直接將門給推開,卻見於常安整個人倒在浴缸裏像是昏了過去。  

  “安安!”他喚了一聲,連忙走進浴室一把將她從浴缸裏抱起,當他的手一觸及浴缸裏的水,不由  得發出一陣低咒,“該死的!這是怎麼回事?”  

  浴缸裏的水竟然冰冷刺骨!她這樣躺在裏頭多久了?他若再晚一點發現,她不就會被凍死在這裏?  

  抱在懷裏的身子就跟被冷凍住的屍體沒有兩樣,冰冷僵硬,連動也不動了,除了那淺得不能再淺的  呼息提醒著他她還活著的訊息。  

  “午叔,馬上備車到醫院,安安出事了!”風禦海用內線電話交代午夜備車後,逕自替她換上保暖  的衣服跟褲子,這才抱著她衝出客廳往門口走去。  

  “二少爺,於小姐她……”  

  “開車,快!”緊抱住懷中冰冷的身子,風禦海的臉就像是地獄來的使者般難看。  

  該死的!她根本就是自殺!  

  為什麼?就為了他吻了她?  

  想到有這個可能性,風禦海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就這麼討厭他?討厭到讓他碰了一下就想不開的去自殺?該死的!若真是如此,他會殺了她,殺  了這個輕易拿自己寶貴生命開玩笑的笨女人!  

  車內的氣氛沉悶得讓待在風家多年的午夜都不太能適應,風禦海的個性雖然本來就不討人喜歡,但  要看到今天晚上他這樣狂暴憤怒的模樣可也不容易,除了風元帝、風琉璃這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妹曾讓他  情緒失控外,為了一個外人生氣成這個樣子是第一次。  

  看來,這個於醫生的本事還真不小!  

  **    **    **  

  一向人來人往的貴族醫院因為於常安而進入全面戒備的狀態,不僅州政府出動了半數以上的警力,  就連鄰州的幾個州政府也出動大部份的警力無條件支援。  

  風淮恩一下車就可以感覺到自己成了人人眼中的標靶,好吧,不怪他們,天色黑嘛,認不出他來是  正常的。  

  “這位先生,請把證件拿出來。”一個高大的警察往他前面一站,威嚇效果十足。  

  風淮恩微笑著,配合的拿出證件,那個警察一看,本來威猛的氣勢頓時像消了氣的氣球般不見了,  臉色難看的出現幾條黑線。  

  “風先生,不好意思……呃,燈光太暗了,所以沒能認出你來。”警察連忙將證件雙手奉還。  

  “沒關係,你們為了風家族不眠不休的守在這裏,我已經感激不盡了,真是煩勞各位了,等事情落  定,一定請各位吃飯。”  

  “嘎?”聞言,那個警察憨憨的傻笑,“風先生您更是太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風淮恩笑了笑,將車開進了停車場,然後到病房去探視於常安。  

  “三少爺。”午夜一看見風淮恩,連忙從椅子上起身。  

  “不必忙了,午叔,二哥呢?在裏頭?”  

  “二少爺他……知道於醫生醒來之後就走了。”也不知道二少爺在氣什麼,於醫生醒過來不是該高  興嗎?怎麼他才出去買了一點東西回來要給二少爺吃,結果就看見二少爺怒氣衝衝的從病房裏走出來,  叫他也不理。  

  “喔?”風淮恩研究似的摸摸鼻子,笑了笑,“我知道了,我進去看安安,你如果累了就先回去休  息吧,這裏有我看著。”  

  “不累的,只是……我想去找二少爺。”風禦海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衝出去,他怎能不擔心?  

  “去吧。”風淮恩朝午夜揮揮手,一進病房就對上於常安像是哭過的眼眸,他朝她走去,溫柔的坐  在她身邊,“怎麼不閉上眼休息一下?”  

  “我睡不著。”於常安的聲音很輕,要不是病房安靜,旁人可能聽不太見她在說話。  

  “為什麼做傻事?”  

  “你是說……自殺?”風禦海是這麼以為的。  

  “嗯。”  

  “我沒有自殺。”於常安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我只是要想辦法離開別墅,風禦海他不讓我踏出別  墅半步,我只有讓自己生病他才有可能帶我出來,沒想到卻……”  

  她怎麼知道自己竟然會虛弱的被凍昏了?唉,差一點就賠上自己一條小命。  

  “傻瓜,你要出來打通電話給我就行了,何必折磨自己?”  

  “你會幫我?”她詫異的看了風淮恩一眼,壓根兒沒想到他會幫她。  

  “我欠你的,你忘了?我承諾給你自由,就算是我二哥也不能讓你不自由,不是嗎?只是……”他  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你真的很想離開二哥嗎?恕我冒昧,我以為你喜歡他。”  

  風淮恩的直言讓於常安紅了臉,她訥不成言的看著他,欲言又止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  

  “如果是,我可以幫你。”風淮恩鼓勵的望著她。  

  於常安的眸子睜得大大地,“幫我?”  

  “是啊。”  

  “不,風禦海已經有未婚妻了。”就算沒有,她也不敢奢望那個男人會看上她這樣什麼都沒有的女  人,黑子至少說對了一句話,那就是像她這種沒姿色、沒家世的女人,是不可能進得了風家大門的。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究竟喜不喜歡他?”  

  於常安望著風淮思溫柔不已的笑容,怎麼樣也說不出謊話來,就像兩年前他找上她時一樣,在短短  幾分鐘的時間裏就突破了她從不輕易信任別人的心防,把自己的自由托付給他。  

  她相信這個男人答應的事就會履行,她更明白這個男人在溫柔表象下那唯我獨尊的氣焰,甚至比風  禦海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她放心將他的承諾擱在心上,而他也做到了,只是這一回……  

  愛情也可以當成條件來交換的嗎?她不能接受風禦海因為愛情以外的任何理由而答應娶她,何況,  還有黑子……  

  於常安幽幽地閉上眼眸,“不,我已經決定嫁給黑子,要不是風禦海把我軟禁起來,我早就離開了  。”  

  “你愛黑子?”  

  “是。”她咬著唇瓣,低垂著的頭用力的點了點。  

  “若是如此,當初你為何急著想離開他?”  

  “我是因為……怕自己太愛他,而他不愛我……”就像她愛上風禦海一樣,明智的選擇就是離他越  遠越好。  

  “他現在愛你了?”  

  “是。”不管他愛她不愛,至少他是真心要娶她。  

  “你要嫁給黑子,就注定得當個活寡婦,因為二哥不會放過他,我也不會放過他。”  

  於常安驀地抬起頭來,“為什麼?”  

  “因為二哥差一點就死在他手上。”  

  “你們知道了?”所以,風禦海已經知道是她害了他?  

  “嗯,早知道了。”  

  於常安突然之間覺得世界就快要在她面前毀滅,“他一定很恨我,對嗎?是我害了他。”  

  “這不幹你的事。”  

  “怎麼不幹我的事?黑子是因為要把我給引出來才會用這種方式!只要我躲著一天不出面,風禦海  甚至是你都會活在他的威脅之下!”於常安越想越激動,伸手便要去拔手臂上打點滴的針頭。  

  “你幹什麼?”風淮恩上前制止了她的妄動,溫柔但堅定的將她慌亂的身子圈進懷裏,“平靜下來  ,好嗎?不會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得了我跟二哥的,黑子也不會是那個人。”  

  “會的,會的,只要我不嫁給他,他會殺了風禦海!”於常安不安又無助的哭了,壓抑許久的恐懼  在剎那間洶湧而出,讓她再也承受不住,她緊緊抱著他,“我不要風禦海死,我不要……風淮恩,你帶  我去找黑子好嗎?只要我嫁給他,他就不會亂來了。”  

  “傻瓜,你嫁給黑子也不能改變什麼。”風淮恩輕輕的拍著她的背,溫柔的安撫著她不安的靈魂,  “二哥是什麼人?他是風禦海,風城財團的總裁,得罪的人何止黑子一個?要取他性命的人多如過江之  鯽,你以為嫁給黑子就能一輩子保護他嗎?”  

  於常安的淚流得更兇了,她不住地搖頭,“至少,我不要他因我而死!”  

  “二哥是九命怪貓,何況還有你在,只有你嫁給他才能真的保護他一輩子,知道嗎?”  

  於常安抬起一雙被淚水染溼的眸子愣愣的看著他,“嫁給風禦海?”  

  這是她想都沒想過的事!  

  “是啊,他的仇家多,你若真的要他長命百歲,那就更應該想辦法讓自己嫁給他,這樣你就可以在  他身邊保護他一輩子。”  

  風淮恩的話讓她一下子陷入沉思之中,不一會,她又搖搖頭,“不,我不會嫁給一個不愛我的男人  。”  

  “他會愛上你的。”  

  聞言,她瞪著他好一會才伸手抹去淚,“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沒試怎麼知道不可能?”  

  “不要說了,風淮恩。”她不要存著希望然後再承受濃濃的失望,那種感覺太痛苦。  

  見狀,風淮恩適可而止的不再說下去,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直到門外閃過的黑影匆匆離去,他的唇  邊才緩緩地浮現一抹笑意。  

  他能聽見什麼呢?最多只是看見他們兩個人親密的相擁在一起……不過這就夠了,夠他捶心扯肺好  一陣子。  

  **    **    **  

  “二少爺,你別喝了!”午夜跟著風禦海來到一家常光臨的俱樂部,在他要灌下第二瓶威士忌時伸  手把酒瓶給奪走,威士忌耶,他以為這是茶不成?就算真的是茶,喝了一大瓶也該飽了,不是嗎?  

  風禦海瞇起眼看向來人,全身散發出的氣息是狂野駭人的,“該死的!把酒還給我!”  

  “二少爺,你真的不能再喝下去了,醉倒沒關係,但是你的身體才剛剛好些,這樣喝法很傷身……  ”  

  “把酒給我!”他喝道,壓根兒不想聽任何話。  

  “恕小的不能給。”午夜堅定的看著他,硬是把酒藏在身後。  

  “不給是不?那好。”說著,風禦侮一個俐落起身一拳往午夜揮去,趁午夜驚愕的躲開他拳頭的小  小空檔,他另一只手便往午夜身後探去,就要把酒給取回來。  

  午夜畢竟不是省油的燈,何況現在他對付的還是一個喝得半醉的酒鬼,拳腳一收一放甚是自如萬分  ,只是風禦海喝了酒之後多了份狂野之氣,想盡辦法就是要奪回他的酒,最後午夜乾脆將酒瓶往地上一  丟,瞬間酒瓶碎裂,酒氣衝天,還引來俱樂部的保鑣。  

  “幫我把風先生帶到車上,他醉了。”午夜見眾人衝了進來,無視風禦海的怒火下了道指示。  

  “午爺,這……”大家都認識午夜,知道他是風城的總管,他說的話等於是命令,誰敢不從?只是  他要他們“帶”的人是風城財團總裁風禦海,根本沒人敢上前一步。  

  “這什麼這,你們若不把他扶上車,他要真醉倒在俱樂部裏讓人給傷了,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知肚明他說的話是對的,這才上前伸手要扶風禦侮。  

  “造反了?”風禦海揮開眾人的手,拿起一塊酒瓶碎片快如閃電的抵住一名保鑣的喉嚨,“想死的  話我可以成全你們!”  

  “二少爺,快放下手上的碎片,你的手流血了!”午夜緊張的看著他的手掌心不住流下血滴,心臟  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叫他們滾!”  

  “好好好,你們全都下去吧。”  

  “再拿瓶酒過來。”  

  午夜皺眉,卻也只能認命的聽話,“聽到了沒有?把酒拿過來。”  

  “是的,風先生、午爺。”被放開的保鑣嚇得匆匆奔出了包廂,眾人也一窩蜂散去。  

  “二少爺,你的手……”  

  “不礙事。”風禦侮看也不看手一眼,逕自坐下來,待酒一送上後,又悶著頭把酒灌進喉嚨裏。  

  唉,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已經第三天了,要是二少爺再這樣繼續喝下去,遲早會喝出人命來!  

  **    **    **  

  淩晨三點,於常安終於聽到遠遠而來的車聲,她慌忙的奔出客廳,正好看見午夜很努力的要把車上  的風禦海給扶下車。  

  她不知道自己這一整天是怎麼過的!她擔心風禦海出了什麼事,擔心黑子會想盡辦法傷害他,擔心  他受了傷,昏迷在路上沒有人知道……老天!她整個心思都落在黑子會對付他這件事上頭,腦袋空空的  什麼都不能想、不能做,幸好他回來了!  

  “他怎麼了?”於常安奔上前去,這才聞到他一身的酒氣,看見他擱在午夜肩上的手掌心裏那道被  深深劃下的傷口,她不禁皺起眉,出手扶住風禦海的另一邊。  

  “於醫生,你出院了?”  

  “嗯,昨天早上就出院了。”要不是為了看風禦海最後一眼,替他察看腦部的復元狀況,她不會在  今天一大早便到風家的別墅等到現在,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會等到醉醺醺的風禦海,他不是一向很討  厭人喝酒?“午叔,你怎麼讓他喝成這樣?跟人打架了嗎?他手上的傷……”  

  “於醫生,二少爺他是自己讓酒瓶給劃傷的,但他不讓我替他處理傷口,已經幾個鐘頭了,不知道  會不會發炎?”  

  “我再替他看看,你先扶他到房裏去,我去拿急救箱。”說著,於常安往另個方向走去,再回到房  裏時,風禦海已經被舒適的安置在床上,並換上乾凈的白色睡袍,她趕緊上前幫他處理手掌心的傷……  

  “於醫生,需不需要幫忙?”午夜靜靜的站在一旁,看她細心溫柔又專注的替風禦海處理傷口好一  會後才開口。  

  “嘎?”於常安聞聲嚇了一跳,壓根兒忘了房裏還有另外一個人,轉過頭去,她微笑道:“已經弄  好了,午叔你去休息吧,這裏我看著就行。”  

  “於醫生也早點休息。”  

  “嗯。”於常安點點頭,看著午夜退了出去,這才低頭在繃帶的上方打了個死結,然後起身去浴室  弄了盆溫水替風禦海擦臉。  

  他有一雙跋扈飛揚的俊眉、直挺好看的鼻梁,也只有在他閉著眸子的時候她才敢好好看他,只是他  的眉頭為什麼緊緊皺著?為什麼今夜的他如此的不開心?  

  她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撫平他眉宇之間的皺摺,多麼想為他分憂解愁呵!寧可見到的是他大聲無理的  咆哮,也不要看到他現在的眉頭深鎖。  

  微微的嘆息不禁從她的嘴角輕輕逸出,低下頭,一滴淚珠也悄悄地從她眼角滑落……  

  “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傷口,值得你為我掉眼淚嗎?”  

  這個聲音……於常安一愕,抬起頭來,恰巧對上風禦侮微瞇的雙眸,“你……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  ?”  

  要不是這樣,她根本不會單獨留在這裏。
作者: @璇璣@    時間: 2010-7-18 05:57 PM

本帖最後由 @璇璣@ 於 2010-7-19 08:12 PM 編輯

第八章


  於常安的第一個念頭是逃,無奈反應沒有人家的身手快,風禦海揚手一伸便把她給拉進懷裏。  

  “放開我,風禦海!”她拚命掙扎著,他喝醉了,她相信自己使點力應該可以掙開他的箝制。  

  “放開你?讓你去勾引風淮恩?”一張俊臉倏地逼近她,微瞇著的眼中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危險氣息  。  

  “你!”她氣得臉色發白。  

  這個男人的偏執狂與優越感是與生俱來的吧?隨時隨地都以貶低別人的人格為樂。  

  “說啊,怎麼不說了?”風禦海的指尖緊緊扣住她的下巴,讓她的臉正視著自己。  

  “你要我說什麼?”她的下巴都被他捏疼了。  

  “承認你想勾引風淮恩,想當上風三少夫人。”  

  於常安傷心欲絕的看著他,“好,我承認,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你承認?”風禦海展現一股風雨欲來前的平靜,他的嗓音低啞,薄薄的唇瓣緩緩地浮現一抹笑,  “你終於承認了?”  

  很好,他就知道他的猜測是對的,該死的對極了!這個女人用盡心機為的就是要當上風家少奶奶…  …誰不是呢?哪一個女人不是看見風城財團眼睛就閃閃發亮,她也不例外。  

  “放開我。”她別開了臉,不想看見他眼中濃濃的鄙夷,被摟著的身子虛軟的不想再抵抗。  

  他身上的酒味嗆得她鼻子難受,從他口裏呼出來的氣息也不斷的擾亂著她的思維,她覺得壓迫、緊  張又慌亂,只想盡快逃離他的懷抱,逃離這裏,不必再承受他無端的指控與責備,不必再承受那種被心  愛的人痛恨著的苦。  

  “別再說這些口是心非的話了。”風禦海驀地翻身壓住她,龐大的身軀霸道的與身下的柔軟密密貼  合著。  

  “你要幹什麼?”於常安害怕的驚叫出聲,整個人快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不住地扭動身子。  

  “你不是想當風家少奶奶?我現在就給你這個機會表現表現啊,你只要做得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  收你當情婦。”  

  “你住口!”於常安驚懼又氣憤,含著淚的眸子狠狠的瞪著他,“我的對象是風淮恩,不是你,你  放手!”  

  “等你變成我的女人,淮恩他就不會要你了。”說著,風禦海低頭吻上她因掙扎而微敞的衣領內那  纖細白皙的美麗頸項。  

  老天,他究竟在說什麼、做什麼?他為了不讓她勾引風淮思所以決定強要她?這根本就是侮辱她!  他把她當成任何人都可以野合的妓女嗎?還是急著跳上金主床的掏金女郎?  

  他真的太過份了!過份得讓她開始恨他……  

  “不……”於常安備覺羞辱的要推開他的頭不讓他吻她,雙手卻在下一刻被一只大手緊緊扣在頭的  上方。  

  “乖,聽話。”他輕咬住她的耳垂,邪惡的在她耳邊低笑著,“為了報恩,我決定收你當情婦,你  的男人只有我,不能再有其他人。”  

  “來不及了。”  

  聞言,風禦海抿緊雙唇,一把扯住她的發,讓她吃痛的皺眉。  

  “什麼意思?”誰敢在他之前動了她,他會把那個人給殺了!  

  “意思就是你不是我唯一的男人,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啊!”她的唇瓣被他狠  狠咬了一記,吃疼得滲出了血。  

  “就算以前不是,現在跟以後都會是。”風禦海氣極了,“於常安,你最好永遠記住我的話。”  

  她的發淩亂的散落在頰旁、枕上,淚霧迷蒙的雙眸充滿難過與難堪,她感受到他輕輕的解開她的衣  服,綿密而溫柔的吻一一落在她的胸口、頸部和肚腹,也感受到他的另一只手輕撫過她全身的愉悅與疼  痛……  

  “為什麼?你大可像禽獸一樣強暴我之後再把我棄屍荒野啊!不然就讓我跟黑子結婚好了,這樣你  就不必一天到晚擔心我會勾引你的寶貝弟弟,不是嗎?至於你是不是我唯一的男人根本不重要。”  

  她不懂他現在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他的眼中有著如此濃厚的不安與佔有欲?為什麼他要執意當她  唯一的男人?他根本不愛她的,不是嗎?甚至連愛的邊緣都沾不上……  

  風禦海看著她,溫柔的指尖輕輕地拂過她帶淚的臉龐,見她因他的舉動淚水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他  的心如萬箭穿過,剎那間痛不可抑。  

  為什麼?他也想問問自己啊!偏偏他找不到答案。  

  誰來告訴他他現在在做什麼?為什麼一顆心會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痛著?為什麼一顆心會因為不  小心看見風淮恩緊擁著安安,而像被人用刀在心口上劃下一道傷痕般難受與憤怒?  

  明明知道所有的責怪都是莫須有的罪名,他卻還是選擇口不擇言的傷害她,貶低她,侮辱她……  

  看見她痛苦他會快樂嗎?  

  他只是可笑又可鄙的替自己找了一堆藉口來要她……是的,他要她,想要極了!  

  “對不起。”他輕輕的捧起她的臉吻著,“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哭,我只是……想要你。”  

  於常安一愕,想睜大雙眼看清楚他,卻老是讓淚水給蒙了視線。  

  他說了什麼?對不起?這三個字會從他風禦海口中吐出來嗎?而且他還說他想要她……  

  風禦海見她淚水越落越兇,一抹自責竟如閃電般掠過他的心頭,他將被子覆上她幾近裸呈的身體,  起身點了根煙走到窗邊抽起來。  

  他一點都不習慣安撫女人的眼淚,或者說他從來不屑安撫女人的眼淚,除了他的母親管初雪,但面  對於常安的淚,他卻覺得自己像是個討人厭的家夥,竟然卑鄙的想奪兄弟所愛。  

  他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才短短的時間裏一切都亂了章法,他的生活偏離了既定的軌道,連他一向  引以為傲的理智也不再是自己可以控制了。  

  一雙小手怯生生的從風禦海的身後圈住他,風禦海拿著煙的手驀地一僵,整個背脊因驚愕與緊張而  挺立著。  

  “你……還要我嗎?”於常安的手在顫抖,身子也在顫抖,她的心在狂跳,整個人都在狂跳,天知  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敢下床走到他身邊抱住他?從嘴裏吐出的話語,連自己聽了都要臉紅,但是為  了不讓自己退縮,她不由得將他抱得更緊。  

  “你在做什麼?”對於她突如其來的大膽舉止,風禦海挑高著一雙俊眉冷冷地回應。  

  他的冷漠讓她的心退縮了一下,“你剛剛不是說……”  

  “我剛剛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一個女人隨隨便便向男人投懷送抱成  何體統?”她明明愛的是風淮恩,怎麼可以如此見異思遷的主動跑來抱他?該死!  

  於常安被他嚴厲冷峻的話給刺傷了,一滴淚珠驀地從眼角滾落,手也緩緩地松開。  

  她低垂著頭,想躲起來偷偷的哭,然而一雙腳卻像是被釘在地上似的,虛弱得動也動不了。  

  “你剛剛說想要我的話!是假的?”  

  “不重要。”  

  “對你不重要對我卻很重要。”  

  聞言,風禦海煩躁的將煙擱在煙灰缸裏捻熄,日眸看她才發現她早已滿臉淚水。  

  “安安……”  

  “我愛你,風禦海,我不可自拔的愛上你了……”她低語著,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為他的反反覆  覆,為他所帶給她的難堪。  

  什麼?她愛他?他有沒有聽錯?風禦海怔了半晌也無法消化自己所聽到的訊息。  

  “淮恩呢?你也愛他?”  

  “我愛的一直是你,從兩年前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於常安看見他挑動的眉,顯示他根本不相信  她的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都不重要,不是嗎?就像你所言的……不重要。”  

  傷心到了盡頭是什麼滋味?痛過了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痛。  

  望著於常安一臉的哀傷,風禦海霸氣的伸手抬起她的下顎,他低下頭湊近她,剎那間從他嘴裏吐出  的熱呼呼酒氣在兩人的鼻息間濃烈的飄散著。  

  “再說一次,安安。”他伸出舌頭舔上她的唇瓣,輕輕地挑弄。  

  她輕喘著,傻呼呼地不敢張開口說話,被吻得身子都快軟了。  

  “說啊,安安,說你愛我。”他用舌尖試圖敲開她的貝齒,她被他熱情熟練的吻逗得慌亂的張開小  嘴,他便迅速的乘虛而入,靈巧的舌纏繞住她怯生生的舌尖。  

  他口裏的蜜意還帶著酒味,又香又濃的令人神魂顛倒,再加上他身上強烈的男性氣息與淡淡的煙草  味,於常安覺得自己就要迷失在他的懷抱中,深深的沉淪下去再也醒不過來……  

  風禦海抱起她將她輕放上床,迅速的褪下兩人的衣服後,他高大昂藏的身軀便迫不及待的壓住她柔  軟的身子,他的吻更綿更密,像是要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一個人的印記……  

  “風禦海……”她嬌喘連連,呼吸急促不已,面對這樣陌生的情潮感到強烈的期待與不安。  

  “叫我禦海。”他的大手撫上她弓起的渾圓曲線,她的身體比她的人熱情多了,像是永遠發掘不完  的美妙寶藏。“你真是迷人,安安。”  

  身體緊繃的程度在在宣告著他想對她的強烈佔有,是酒精的催化也好,是體內原始的渴望也罷,總  之,他不想再欺騙自己,不想否認他是多麼的渴望著她。  

  女人的愛他從來都不曾當作一回事,他對女人就像對商場上的人事物一樣,狠絕而不帶有一絲一毫  的情感,是利益取向而沒有其他任何感情成份,然而就在剛剛那一刻,當他聽見她說她愛他的那一刻,  他的心卻無法抑制的震蕩著。  

  那是充滿喜悅、滿足、詫異與感動……  

  天知道還有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想馬上吻她、要她,將她的所有全納進他的羽翼下。  

  這就是愛的感覺嗎?  

  若是,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好,美好得讓他不想放手。  

  “風禦海?”於常安的雙手柔柔弱弱的抵在他的胸口上,她輕輕地喚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看  著她,像是要看一輩子似的。  

  “你確定要把自己給我?”大手輕撫過她的臉頰,風禦海克制著自己的欲望柔聲問道。  

  紅霞刷地染滿整張臉,於常安羞澀的垂下眸子。  

  全身都給他看光了,他竟然還正經八百的問她這個?若她說不呢?他會放過她嗎?  

  “如果我後悔了……”  

  “當我沒問!”風禦海想也不想的用吻封住她的口,不讓她有機會說出他根本不想聽的話。  

  **    **    **  

  白花花的陽光穿過厚重的窗簾透進房裏,於常安微微的睜開眸子,還來不及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全  身上下傳來的疼痛已經提醒她自己做了什麼。  

  不是夢呵,她真的和風禦海纏綿了一夜……或者該說是一個早上?  

  被單下的裸露身子還留有風禦海烙在她身上的齒痕,青一塊紫一塊地,讓她不禁羞得滿面紅霞,正  想下床找衣服穿,門板卻傳來了兩聲輕響。  

  是誰呢?風禦海還在浴室裏,這裏又是他的房間,她該去開門嗎?  

  “禦海,你醒了嗎?”  

  這聲音……是蘇璦?於常安的臉一陣蒼白,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能慌忙下床找衣服穿上,她  必須在蘇璦進門前將自己藏好才行!  

  “禦害,我進去嘍。”蘇璦不耐的在門外叫了聲後,也不等風禦海應聲,一把便將門給打開。  

  於常安只來得及套上一件及膝的白上衣,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穿,就這樣被迫對上蘇璦那冒著火光  的漂亮眸子。  

  “你怎麼會在風禦海的床上?”蘇璦走近床邊,氣焰高張的居高臨下睨著這個佔據風禦海大床的女  人。  

  “蘇小姐,你聽我說,風先生昨天喝醉了,傷日又裂開,所以我就進來照顧他……呃,後來不小心  睡著了……”  

  “不小心睡著了?”蘇璦冷哼一聲,上前一步揚手“啪”一聲便狠狠甩了於常安一個耳光。  

  頓時,於常安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半邊的臉全麻得沒有知覺。  

  她撫著臉一句話也沒說,說到底,她是上了人家未婚夫的床,人家要打要罵她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  

  “不小心睡著還會故意把自己脫光光跳上風禦海的床?你當我是白癡!”蘇璦越想越氣,揚手又給  了她一個耳光,這回更是半點不留情,將所有的不堪與被風禦海背叛的憤怒一並出在她身上。  

  剎那間,房裏靜得只聽得見蘇璦憤怒的喘氣聲。  

  “對不起。”  

  “住口!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對不起?你這個賤女人!早說你根本沒安什麼好心眼,什麼天才醫生  ,還不是巴望跳上有錢人的床夢想當少奶奶!你別作夢了,風禦海就算是抱了你也不會娶你!”該死的  風禦海,竟然如此不給她面子,她都還沒當上風家少奶奶呢,他就忍不住在外頭偷腥?  

  “對不起,蘇小姐,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風禦海,真的,昨晚只是個意外,他喝醉了,  所以……”  

  “我不需要你這個賤人跟我解釋!要解釋我會去找風禦海。”蘇璦受不了於常安一副小媳婦般的可  憐模樣,面對一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人,真的會讓人越罵越抓狂,就當她揚手又想給她一巴掌時,  手腕卻硬生生給人從後頭扯住。  

  “你鬧夠了沒有?”風禦海的聲音冷冷的從上頭罩下,剛沐浴完的高大身子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的  來到蘇璦身後。  

  “禦海……”蘇璦愣了一會才轉過身看他,“你剛剛說我什麼?你說我在鬧?我沒聽錯吧?”  

  “難道不是?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值得你這樣歇斯底裏的失去淑女風範亂打人嗎?”  

  “逢場作戲?”蘇璦瞪視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道。  

  “沒錯,男人在外頭找個女人過夜是常有的事,如果你連這一點都不懂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  你也沒有資格當風城財團總裁的夫人,我的話說得夠明白了,要走要留你自己決定,但我不允許再有剛  剛那樣的事情發生。”風禦海厭煩的甩開她的手。  

  “好,這話是你說的,你以為我希罕當什麼總裁夫人嗎?蘇氏財團總裁的頭啣可比總裁夫人的頭啣  來得吸引人多了!風禦海,你給我記住,我們取消婚約,反正我也不想嫁給一個瘸子!”說完,蘇璦得  意的扯扯唇角轉身要走。  

  “站住!你剛剛說什麼瘸子?”風禦海危險的瞇起眸子看著她。  

  “呵,你還不知道嗎?大家都沒告訴你你的腳可能會瘸一輩子?告訴你,我是同情你才一直沒悔婚  ,既然你都敢這麼對我了,我也沒必要給你留什麼情面。再見了,風二少爺,我蘇璦人美又多金,還怕  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嫁嗎?你等著看好了,你若不想風城財團淪落到第二,那就來求我嫁你,到時我  會好好考慮的。”  

  蘇璦媚然一笑便走了。  

  他是瘸子?他自己為什麼不知道?風禦海有點莫名其妙。  

  事實上,他從上回夜探黑子紐約住所把於常安救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行動自如了,而那個女人卻  斬釘截鐵的說他可能瘸一輩子?怪了!  

  不過,這並不重要,不是嗎?  

  她就這樣走了,他的心情竟然覺得輕松不已,像是放下了心上那塊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大石頭。  

  風禦海皺起的眉很快地舒展了,他回身走向坐在床上一語不發的於常安,伸手要抬起她的臉--  

  “不要!”她緊緊的捂住雙頰,淚水早在眼眶裏兜了好幾圈。  

  “乖,讓我看看。”  

  “我沒事。”她打定主意不讓他看見她滿臉的淚。  

  她傷心難過不是因為蘇璦打她的那兩個耳光,而是風禦海的那句“逢場作戲”,他太過份了,真的  太過份了……  

  “安安?”風禦海再次皺起眉頭。  

  “我去洗澡了。”於常安別過臉,從床的另一邊跳下衝進浴室,並鎖上門,將他阻隔在門外。  

  “安安!”他站在門外伸手敲著。  

  “有什麼事等我洗完澡再說吧。”於常安在門內叫著,順手把蓮蓬頭打開,這樣就可以不再聽見那  擾她心思的聲音。  

  其實,她不該怪他的不是嗎?  

  男人跟女人上床本來就不代表什麼山盟海誓,何況他從頭到尾也只說他要她而已。  

  逢場作戲這句話又有什麼錯?他本來就不會娶她,而她也從沒想過自己會嫁給他,除了逢場作戲這  四個字,還有更適當的形容詞嗎?  

  可是,為什麼她覺得好想哭?為什麼她會如此輕易便被這四個字弄得遍體鱗傷?她好難受呵,難受  得想要一輩子離開他,不再相見。  

  不相見就沒有痛了吧?  

  傷口,遲早會復元。
作者: @璇璣@    時間: 2010-7-18 06:04 PM

本帖最後由 @璇璣@ 於 2010-7-19 08:08 PM 編輯

第九章

  該死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昏倒?  

  “午叔!”風禦海低喊著,但喊了半天也沒人應,正要下床,卻看見風淮恩優雅的踱進房裏。  

  “嗨,二哥。”風淮恩微笑著在他前方不遠處的椅子坐下,悠然的蹺起二郎腿。  

  “你……在我湯裏放了什麼?”他該想到的,該死的風淮恩,沒事把他弄昏了幹麼?  

  “和琉璃放在殷允陽湯裏的東西一樣而已,不礙事的。”  

  安眠藥?  

  “你放藥在我湯裏幹什麼?難不成……”風禦海突然翻身下床,一把揪住風淮恩的衣領,“你把安  安怎麼了?”  

  “沒什麼,她說她想離開你,所以我就把她送走了。”  

  “你竟敢……該死的!沒有我的允許你竟敢把她放走?我不是告訴你叫你沒事不要來這裏,你把我  的話當成耳邊風?”風禦海氣極了,要不是他是他的親弟弟,他一定會把他揍得屁滾尿流。  

  “我沒事不會來啊,只是安安的事是早說好的,在醫院的時候我就答應她要讓她離開,我不能言而  無信,何況,我可不想她再在這裏死一次,她說什麼也是我們風家的救命恩人。”風淮恩一臉無辜,伸  手按在風禦海勒住自己領口的手背上,準備隨時伺機而動,免得他一個不小心用力太過真把自己給勒死  了。  

  在醫院的時候她就準備要離開他了?那又為什麼把她的身子給他?既然把身子給了他,又為什麼要  在這個時候離開他?  

  “她為什麼要離開我?”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竟然還一聲不吭的就這樣走了,她把他當什麼?暖  床的牛郎嗎?  

  風淮恩笑了笑,“難不成她要留下來當你的情婦?”  

  風禦海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她跟你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說,只不過……二哥,你都已經有蘇璦了,何況你也不會娶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女人,  就算安安愛你又如河?她不是沒腦子的人,不會笨得跟一個不可能愛她的男人交心。”  

  “既然如此,那她又何必把自己的第一次給我?”  

  風淮恩做作的皺起了眉,“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已經……”  

  “上床了,而且還被蘇璦逮個正著。”風禦海說著還瞪了他一眼,“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搞不好還  是你打電話通知蘇璦來的,我說對了嗎?要不是你跟午叔串通好,她怎麼可能這樣直接跑到我房裏來而  未遭到午叔攔阻?”  

  想來想去風淮恩的嫌疑最大,從他剛剛說的話聽來,他明明知道安安喜歡的人是他風禦海,他卻三  番兩次誤導他,不是故意的才有鬼!  

  “哎呀,二哥,你的聯想力未免豐富了些。”風淮恩覺得領口的縫隙似乎越來越小了,再這樣下去  他非呼吸困難不可。  

  “夠了,不必再跟我打太極。說,你把安安帶到哪去了?我要見她,馬上,否則不要怪我沒有兄弟  之情!”他都還沒看清楚她臉上被打的傷有多重呢,怎麼可以就這樣讓她走了。  

  “送她回原來住的地方。”  

  “你是白癡嗎?那個地方黑子不是已經知道了?”  

  “是啊,安安就是在那裏等著黑子去迎娶,嫁人嘛,總要有點樣子,總不能自己跑到人家家裏蹲著  就算數了吧。”  

  “你說什麼?”風禦海緊緊的將風淮恩的領子扯向前,所有的耐性都在風淮恩的這句話裏蕩然無存  。  

  “你不想娶,黑子可樂得很,不過這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啦,除了你早他一步吃了安安這一點是他  料不到的之外……嘖,要是他哪一天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小心戴了綠帽,莫名其妙當了風家小爺的爹,  真不知他是該高興還是生氣呢,二哥,你說是嗎?”  

  風禦海明知風淮思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激將法,明知風淮思所說的話中可能發生的機率只有萬萬分  之一,但這些明知道的事並不能讓他此時此刻覺得好過、釋然些,反而想一掌把風淮恩給劈了!  

  “你說夠了嗎?說夠了就帶我去把人給帶回來。”他不想再跟這只老狐狸瞎鬧下去,他只想見安安  。  

  “帶人回來做什麼?娶她?”  

  風禦海瞪他,驀地松開他扯住風淮恩衣領的手,背過身去,“這不關你的事。”  

  “那你就自己去找人,等找到人時,她可能已經是俄國黑手黨的首領夫人,這個頭啣走出去也夠讓  人敬畏三分了。”說著,風淮恩順手拉了拉領口,拍拍衣服上的縐摺。  

  “我不會娶她的,如果你等的是我這句話。”  

  “那你急著找人幹什麼?”這個冥頑不靈的男人!  

  “她欠我一個解釋,何況,她已經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同意,沒有人可以動她一根寒毛。”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要霸佔她又不娶她。”  

  “那又如何?我會將她納入我的羽翼下,保護她,讓她一輩子吃穿不愁。”面對於常安,他真的沒  想過“娶”這個字眼,一開始是,昨天上了床也是。  

  對他而言,娶一個女人並不代表愛一個女人。  

  但,今天早上當他聽見安安親口對蘇璦說她從不曾想過要嫁給他,一切都只是個意外時,他卻有一  種被欺騙、被傷害的感覺……  

  是的,他生氣,很生氣,氣她輕易的將他摒退在她的生命之外。  

  “她嫁給黑子一樣吃穿不愁,而且還是名正言順的黑子夫人,我想她不會喜歡當你的地下夫人。”  

  “那我就讓他去吃幾年牢飯,讓他一無所有。”安安只能跟著他,沒有第二個選擇。  

  風淮恩微微挑起眉,“二哥……”  

  “不必說了,既然所有人都動不了他,那我就幫點忙,讓警方來個人贓俱獲創造一點業績,各國官  員及人民也都會感激我。”要動一個人還不簡單嗎?栽贓嫁禍的事太容易,黑子這回是跑得了和尚跑不  了廟。  

  誰叫黑子膽敢搶他風禦海的女人呢?何況他也早該去牢裏蹲一蹲了,竟敢動殺機動到他風禦海的頭  上!哼!就算定不了他的死罪,讓他蹲個十年八載也夠讓安安替自己生幾個小娃兒了,屆時,誰會要她  ?  

  她,注定是屬於他風禦海的。  

  **    **    **  

  一身黑衣黑褲的高大男子讓人用手銬銬在墻上,雙腳還被上了腳鏈,地下室沉悶腐臭的空氣裏隱隱  還透著一抹血腥味,讓人聞之作嘔,黑子就這樣被關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  

  “快說,那片晶片究竟在哪裏?”  

  黑子懶洋洋的抬起頭,“什麼晶片?”  

  “不要給我裝蒜,你心知肚明我要的是兩年前你們俄國黑手黨要賣給阿拉伯人的那片晶片。”柯林  的耐性已漸流逝,經過三天的筆錄與審問之後,這次他決定親自出馬免得浪費時間,他已經浪費兩年的  時間了,不能再等待!  

  黑子瞇起了眸子,挑釁的問:“是你自己要那片晶片,還是美國政府要那片晶片?”  

  若是美國政府要的,這三天來為什麼沒有一個人問過他這件事?除了柯林。  

  “你只要告訴我東西在哪裏。”柯林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兩年前就弄丟了。”  

  “胡說!”柯林震怒,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快從實招來,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你想動用私刑?”  

  “FBI是什麼單位你應該知道,要讓人死還怕沒有理由嗎?”隨便一個意外事故就可以交代過去。  

  “我知道。”要不是這一次的緝捕行動來得突然且當場人贓俱獲,他也不會被關在這個鬼地方!天  知道那幾百支的槍械是從哪偷運進他家的?而且還搜出幾公噸的海洛因,見鬼的,他黑子何時賣過毒品  來著?這個栽贓的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又神通廣大,連他黑子的別墅都偷渡得進去!  

  “知道還不快說。”  

  “我說了你就會放我走?”  

  “會。”  

  黑子冷笑。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是嗎?不過他根本不在乎,只要他的命還在,他遲早走得出  這裏。  

  “如果那片晶片還在我手上,我早就照原定計畫賣給阿拉伯人了,你以為你還會有利可圖?你之所  以念念不忘這片晶片,勢必知道阿拉伯人還要以更高價收購這個東西,所以你用你的腦袋瓜子想想就該  知道東西不在我手上。”  

  為了那片晶片,兩年前黑手黨出動了將近十分之一的機密黨員去偵查卻也一無所獲,他比柯林更想  知道那片晶片究竟在何處。  

  柯林冷哼一聲,“如果東西不在你手上,你急著把於常安娶過門做什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沒有於  常安,你手上的那片晶片等於是廢物!”  

  聞言,黑子的眸子變深變沉了,“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嘛!”  

  這片晶片的內容及用途只有黨裏少數幾個人知道,柯林這家夥是怎麼得知的?又是何時知道的?  

  “夠多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久久不語,過了一會黑子才道:“東西是真的丟了,信不信由你。”  

  柯林瞪視著他,心裏氣悶得難受,他等於常安等了兩年,結果她終於出現了,他卻連她的人都見不  到一面,現在逮著了黑子也一無所獲,他怎能不氣?原以為這兩年黑子按兵不動是因為沒有於常安,所  以根本找不到其他人可以替他實驗那片晶片裏的研究成果,沒想到東西已不在。  

  “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嗎?”他就不相信東西會平空飛了。  

  “或許我該問問你才對,柯林先生,你早知道有這片晶片而且企圖擁有它,難不成你沒派人到我這  來臥底嗎?”  

  柯林的臉一僵,卻只維持了短短三秒,“你問太多了。”  

  黑子笑了笑,“既然派了人來還不知道東西已經弄丟了,看來你派的人絕不是什麼精英份子。”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他怎麼沒想過她可能會知道東西在哪裏!也許,東西根本就在她的身上?  

  **    **    **  

  當風禦海一腳踩上這個半山腰時,他的第一個反應是皺眉,第二個反應還是皺眉。安安人長得嬌小  脆弱,風淮恩竟然安排她住在這種鳥地方?而且一住還住了兩年,該死的笨蛋!  

  “二少爺,我跟你去吧。”說著,午夜也跳下了直升機。  

  這個平地是山上唯一可以停放直升機的地方,走到於常安的住處還有一小段路。  

  “不必了,你那偉大的三少爺早就把這座山給封鎖了,我在這裏比在紐約市區安全多了。”  

  “把這座山封鎖了?”午夜愕然不已。這座山雖不是什麼名山,但為了於醫生的安全而把整座山封  鎖,這……  

  “是啊,夠瘋狂吧。”風禦海搖頭一笑,也只有風淮恩會為了一個女人做這種事,要是他,他鐵定  會把對方鎖在自己身邊,也不會白癡的為了去成全人家的夢想而勞師動眾。  

  不過,有些時候他真的不得不配服風淮恩的辦事效率,尤其是這一次的封山計畫,嘖,要不是他相  信安安喜歡的人是自己,也相信風淮恩這麼做純粹只是為了報恩,那他可能會以為風淮恩愛死了安安,  為了給她一個自由的空間,竟然想出這種勞師動眾的法子!  

  “二少爺,你……不生氣?”  

  “我生氣?有必要嗎?要真生氣了,我今天就不會自己走這一趟。你留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說著,風禦海便往地圖指示的方向前去。  

  他要真生氣,那氣的可多了,風淮恩騙了他,讓他以為黑子已經帶走了安安,當他軟硬兼施的利用  黑白兩道硬是將黑子繩之以法後,他卻根本沒見到她的身影。  

  唉,著了風淮恩的道也不是第一次了,不過這一回他只覺得開心,因為他把安安保護得完美而周全  。  

  他走了約莫十分鐘,已經可以看見風淮恩所說的那楝白色小木屋,矮小整齊的竹籬笆內種滿了各式  各樣的小雛菊,小木屋的前門廊下也垂掛著一串串的紫色小花,看上去就是一幅如詩如畫的圖像,很合  她小家碧玉的性子。  

  風禦海的唇角微揚起一抹笑,想像著當她見到他時將是多麼的震驚與慌亂……  

  突地,他唇邊的笑容不見了,因為他看見於常安,然而她卻不是一個人。背對著他的男人很高大,  身影也似乎挺熟悉,他越走近一步,他們談話的內容也越清晰的傳進他的耳朵--  

  “老實說,東西是不是在你這裏?”  

  “沒有。”  

  “於常安,你該知道這片晶片對國家有多麼重要,它關係著國家的存亡,你既然替政府做事,也宣  誓過效忠政府,就不該對我說謊。”  

  於常安的眸子堅定不屈的看著他,“我沒有說謊,東西真的不在我這裏。”  

  “那東西在哪裏?”  

  “我不知道……啊!”她纖細的頸項毫無預警的被他給掐住,問得她快透不過氣來,“你想幹什麼  ?”  

  “一個對國家不忠不義,甚至可能出賣國家機密的人就等於是間諜,我殺了你也是師出有名。”  

  “夠了!”於常安使力的朝他一喝,眸子裏盡是對他濃濃的不屑與鄙棄。她真的再也聽不進這個男  人左一句忠、右一句孝的惡心話,明明是只按著羊皮的狼,裝什麼仁義道德的偽君子?  

  柯林瞇起了眼,沒想到這看來柔弱的小女人都已經被他掐住脖子了還敢對他大吼大叫,她不怕死嗎  ?  

  “你剛剛說什麼?”他生平最痛恨別人對他大吼大叫,更痛恨人家把他當條狗似的,那一天要不是  身在風家的別墅裏不能輕舉妄動,他早把風禦海的頭射下來當球踢!哪還容得他對他叫囂。  

  “我叫你閉嘴!不要滿口的假忠假義!那片晶片對美國政府有什麼屁用?一個控制人腦意識的程式  根本就是個怪物,就像你一樣,假公濟私,上頭根本就已經放棄追查這片晶片的去向了,只有你,守株  待兔了兩年,為的不就是它可以為你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  

  啪啪兩聲巨響,於常安被柯林的兩個耳光給打跌到地上,嘴角破了,汩汩流出血。  

  該死的!風禦海見狀低咒一聲,正要上前把那個該死的王八烏龜蛋柯林打落山崖,手臂卻讓人從後  頭扯住。  

  他下意識地曲起手臂往後一頂加以反擊,來人靈巧的躲過了,身子一側手一伸硬是把他給拉到一處  草堆裏躲著。  

  “噓,二哥,是我。”風淮恩壓低嗓音道,一雙眸子始終注視著不遠處柯林與於常安的動靜。  

  “你該死的在幹什麼?快放開我!安安有危險!”風禦海氣怒的要將風淮恩給甩開。  

  “再等一會就好,她不會有事的,我保證。”  

  “你保證個屁!柯林有槍,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把安安給弄死,如果安安死了,你要拿命賠我嗎?”  

  風淮恩聞言眨了眨眼,終於滿意的笑了。  

  “笑什麼?要你的命很好笑?別以為我不敢!放開我,現在!”該死的!安安的唇角都是血!他非  得上去把那個該死的柯林狠狠揍他個十天八天不可,竟然敢打安安。  

  風淮恩好笑的暗忖,風禦海氣急敗壞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安安死了他要他賠命給他?他是他  親弟弟耶,安安卻比他這個親弟弟還重要了,這可是個破天荒的大事!  

  “噓,等那家夥把該說的都說了我就放開你,現在你先委屈一下吧。”說著,風淮思不知從哪拿來  的膠布竟往風禦海的嘴上貼去,一雙手也緊緊的扣住他的手不讓他輕舉妄動。  

  “這就是對我大吼大叫的下場!於常安。”柯林嗜血的舔了舔唇,笑得一臉得意滿足。  

  “你這個變態!”  

  “不必對我惡言相向,這對你沒有好處。現在告訴我晶片在哪兒?”  

  “我說了不知道。”  

  柯林蹲下身子伸手一把扣住她的下顎,邪惡的一笑,“你都已經看過晶片的內容了,還想騙我說你  不知道?我早該猜到你拿了東西,你倒是精明得過頭,明知道黑白兩道都要這片晶片,竟然利用風城財  團保護你。說,你的目的何在?要錢嗎?還是打算拿這片晶片去拐個世界級的金龜婿?”  

  “我什麼都不打算要!”  

  “那你把它藏起來幹什麼?你該一拿到東西就交給我才是。”  

  “那種用不當方式控制人的意識的東西根本不該存在這世上,而且真的很不巧,當我拿著晶片去找  你的那一晚,我聽見了你跟紐約州州長的談話,包括……你們的協議。”  

  陰沉的眸子狠狠的瞪視著於常安,柯林捏著她下顎的手也越來越緊,“你都聽到了些什麼?”  

  “你們想利用賣掉晶片後的錢買通殺手刺殺總統,幫州長競選下任總統的協議。”於常安冷靜地說  ,回想起下著大雨的那一夜,她是多麼震驚恐懼的逃開柯林的寓所,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後來,她就在大街上遇到了找她許久的風淮恩。  

  人世間的是是非非誰能搞得清呢?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又該如何辨得明呢?名義上她替政府情治單位  工作,實際上她卻差一點成了野心人士欲刺殺總統的幫兇。  

  她在黑子身邊當了半年的臥底,名義上是黑子的專屬醫生,得常常看見他們殺人、販賣軍火,她經  手的傷患與死人不計其數,看得她作嘔,卻為了柯林一句為國為民而忍了下來,後來竟發現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  

  對這世間的一切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她只求平凡安靜的過日子,不要再卷進這些是是非非中,就在  她心灰意冷之際,風淮恩提供了她這個完美的僻靜之所。  

  兩年過去,她原以為可以這樣永遠安寧的過下去,豈料……  

  “你都聽到了,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活下去?”  

  “別忘了,晶片還在我手上呢。”  

  “你不說,我留你也沒用。”說著,柯林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槍抵住於常安的腦門。  

  “喀答”一聲,扳機拍下,卻連煙都沒冒,柯林詫異的拿起槍審視一番,發現自己的槍裏竟然一顆  子彈都沒有……
作者: @璇璣@    時間: 2010-7-18 06:09 PM

本帖最後由 @璇璣@ 於 2010-7-19 08:05 PM 編輯

第十章


 “別看了,我已經請你的兄弟把你的子彈全拿出來了。”風淮恩伸伸懶腰,緩緩地從草堆裏走出來  。  

  他的話才剛落,柯林的臉已經被結結實實地揍了好幾拳,每一拳都正中下顎,打得柯林鮮血直淌,  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想幹什麼?”柯林撫著吃痛的下顎,身手俐落的退了好幾步,警覺的看著他們。  

  “你在我的地盤上打我二哥的女人,你說我們想幹什麼?”風淮恩懶洋洋的掀唇一笑,雙手交叉在  胸前。  

  風禦海揍得自己手都痛了,本想再上前踢他幾腳,但眼角一見到於常安虛弱的躺在一旁,忙不迭朝  她奔去。  

  “安安,你怎麼樣了?”他一把將她扶起,心疼不己的撫摸著她的臉,“都是我不好。”  

  “這一回不幹你的事。”於常安幽幽地看他一眼,把臉垂下。  

  “每一次都是我的錯。”風禦海突然緊緊的抱住她。天知道他剛剛有多麼擔心,他擔心得心臟都快  要停止跳動了!就怕她一個不小心被那畜生給殺了,他要去哪裏再找一個她?  

  說來說去都是風淮恩的錯!交代他辦的事他倒是盡心盡力做了,可是都不事先告知他,讓他這回當  個徹頭徹尾的白癡!為這個女人擔透了心、嚇破了膽。  

  “風禦海……”於常安不解的看著他緊抱住自己的舉動,怯怯的開口,“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  

  風禦海抬起她的臉,又是心痛又是自責的道:“唇都破了,也流血了,你還敢跟我說沒事?”  

  “真的沒事,否則戲怎麼會逼真呢?”  

  “戲?”  

  “是啊,風淮恩說要我幫他演一場戲,好把柯林與州長的罪行給揪出來。其實我不會有事的,旁邊  埋伏了好多警察及FBI幹員,我們的對話大家都聽到了,這回他們肯定要被定罪,我也不必再擔心柯林會  對我怎麼樣了……”說到此,於常安發現風禦侮的臉色越來越不對勁,不禁擔心的皺起眉,“風禦侮,  你怎麼了?頭疼嗎?還是哪裏痛?”  

  “我沒事。”風禦海咬著牙道。  

  為了演一出戲,風淮恩竟然拿他的安安當餌?還讓她被柯林打了兩個耳光?該死的!這筆帳他非得  找他算不可!  

  “可是你看起來有事,風禦海。”於常安的小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臉。  

  不一會,她的小手就讓他給包進掌心裏,“你既然這麼關心我,又為什麼舍得離開我?”  

  “我……”我了半天,她的小嘴裏再也吐不出半個字,倒是淚水像打開的水龍頭般滴滴答答地落。  

  “安安。”看著她三番兩次被人打的容顏讓不停落下的淚給浸染成一片汪洋,風禦海不禁俯下身子  輕輕地吻上她的臉頰,“別哭了,好嗎?你哭得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剛剛你很勇敢的,不是嗎?  ”  

  她怯怯地搖頭,“才不,其實我好害怕。”  

  她若真的夠勇敢,早在兩年前就去告發他們,而不是膽小的藏起來,以為自此可以天下太平。  

  他將她擁進懷中,寬大的胸膛讓她嬌弱的身子緊緊依靠著,“都過去了,以後絕沒有任何人敢傷害  你。”  

  “真的?”  

  “當然,我保證。”  

  輕輕的咳嗽聲突然在他們身畔響起,風禦海不耐的揚眉,看見一臉帶笑的風淮恩。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但直升機要起飛了,還是你們決定走下山?”  

  風禦海瞪了風淮恩一眼,攔腰將於常安抱起,對他道:“走吧。”  

  風淮恩在前,他抱著於常安走在後頭。  

  “等等,你要帶我去哪?”她住在這裏啊。  

  “當然是我家。”風禦海回答得理所當然。  

  她愣住了,“你家?”  

  “有什麼不對嗎?我今天本來就是來帶你走的。”  

  “可是,我為什麼要去你家?我住在這裏好好的呀。”  

  “你必須跟我在一起,我住哪裏你就住哪裏。”他實在一點都不喜歡她竟然不想跟他在一塊的念頭  。  

  “為什麼?”就算他的臉已經僵硬得很難看,但這句話她還是不得不問。  

  “因為這樣我才能保護你的安全。”  

  “黑子和柯林都被抓起來了,沒有人會傷害我,而且風淮恩答應保護我以後的生命安全……”  

  “風淮恩風淮恩,他是他我是我,你是我的女人,當然由我來保護,以後不準你的嘴巴裏吐出別的  男人的名字!”  

  看著風禦海惡聲惡狀的樣子,於常安咬了咬唇,本來就破了皮的傷口被她這一咬,不由得痛呼出聲  。  

  “你在幹什麼?”風禦海將她安置在直升機的座位上,正好看見她緊咬著下唇自謔的模樣,讓他氣  得瞪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要回我住的地方。”她只不過是他逢場作戲的女子而已,不是嗎?失去  了一片薄膜也不需要他負責,是她自己心甘情願。  

  “你!”她是存心氣死他不成?“我說是就是!”  

  “你蠻不講理。”  

  “不管你說什麼都沒用,今天你非跟我回去不可。”  

  “我不要!”她掙脫他箝制住她的手想要離開。  

  “有本事你就自己下飛機!”直升機已緩緩升空,離地面有一段高度,再加上風大,機身搖搖晃晃  的,他就不相信她自己下得去。  

  “你……你就會欺負我!”於常安氣哭了,轉向風淮恩求助,“風淮恩,我要下飛機。”  

  風禦海一見她竟楚楚可憐的向風淮恩哭訴,氛得一把拉她人懷,低頭便吻上她的嘴,直到她透不過  氣來才放開她。  

  “我說過不準你再叫別的男人的名字,你忘了?”風禦海的氣息霸道且佔有的籠罩住她。  

  “你!”於常安被他吻得又羞又氣,整張臉紅通通的,心兒亂跳,方才那一丁點兒堅持輿與彎扭全  都在他的一吻中煙消雲散。  

  “二少爺?”直升機的機師看坐在後面的兩人僵持不下,不禁猶豫著要不要起程。  

  “走吧,沒事的。”風淮恩微笑著指示。  

  於是直升機緩緩地升上高空,穿越翠綠山海,乘風飛翔。  

  **    **    **  

  紐約曼哈頓風城大廈分公司  

  “總裁,蘇氏財團總裁蘇佑升先生想見你一面。”  

  “現在?”  

  “是的,他人就在辦公室外頭。”  

  “請他進來,順便倒兩杯咖啡。”  

  “是的,總裁。”掛上電話,秘書起身替蘇佑升開門,“蘇先生請。”  

  風禦海放下公文起身迎向他,兩人雙手交握一會才放開。  

  “坐,蘇先生。”  

  一坐定,蘇佑升隨即開門見山道:“禦海,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意。”  

  “是我和令千金的婚事?”  

  “沒錯,你也知道小女生來驕縱任性,一點不順她的心就會耍大小姐脾氣,你比她成熟穩重,相信  你應該可以包容她這個小小的缺點,除了任性些之外,蘇璦絕對會是你事業上的好幫手。女人嘛,多哄  幾句就好了,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風禦海一笑,謙恭有禮的回答,“晚輩知道,晚輩不會跟她計較的。”  

  蘇佑升聞言欣喜萬分,這幾日兜在心上的疑慮一掃而空,“既然如此,那你們的婚事也該辦一辦,  今天就把時間給訂下吧。”  

  秘書此時剛好端了兩杯咖啡進來,一杯擱在風禦海面前,另一杯則遞給蘇佑升,“蘇先生,咖啡。  ”  

  “謝謝你,張秘書。”  

  “不客氣。”張玲微笑的退了出去,才把辦公室的門關上,回頭就見到這幾日天天中午都來報到的  於常安。  

  她總是穿著一件簡單的線衫和淡藍色的牛仔褲,及肩的發隨意束個馬尾,穿著一雙球鞋就這樣來了  ,張玲一開始還差點把她趕下樓,卻見到風禦海親自出來迎接她,雖然感到不可思議,也習慣每天這個  時候她都會出現,而且都是直接走進總裁辦公室。  

  “嗨,張秘書。”於常安微笑著朝張玲點頭打招呼後,一雙腳自然而然的就朝風禦海的辦公室走去  ,張玲卻一反平日的作風,伸手擋住她的去路。  

  “不好意思,總裁現在正在跟蘇氏財團總裁談婚事,你恐怕不太方便進去。”張玲淡而冷漠的笑了  笑。  

  聞言,於常安頓覺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談婚事?”  

  “是啊,正在敲定時間,怎麼?於小姐不知道嗎?總裁沒告訴你?”  

  “沒有。”  

  “啊,真不好意思,既然總裁沒說,我這秘書就等於多嘴了,於小姐,你就當我沒說過這句話吧。  ”張玲不太認真的道歉,轉身回位子上坐下來。看於常安還愣愣的站在那裏動也不動,神情不禁有些不  悅了,“於小姐,你如果要等總裁就先到會客室坐一下吧,你擋在那兒會妨礙人出入的。”  

  “嘎?喔,對不起。”於常安回過神後,臉色蒼白的往外走。  

  “於小姐,你不等總裁了嗎?”  

  “不了,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每天中午要她過來的人是他,就因為他說想吃她親手做的便當,  想著她又走了回去,把手上的便當擱在張玲的辦公桌上,“不好意思,麻煩你把這個便當拿給風禦海。  ”  

  張玲掃了那不起眼的便當盒一眼,點點頭,公式化地道:“我會交給總裁的,請於小姐放心。”  

  於常安笑了笑,“謝謝。”  

  看著於常安的背影消失在電梯的回廊裏,張玲不以為然的撇撇唇。她就說嘛,總裁的眼光何時變得  如此低品味了?蘇家大小姐又美又能幹,和總裁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對,像於常安這種路邊小花只不過是  總裁無聊之餘順手摘下而已。  

  總裁辦公室的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打開,張玲嚇了好大一跳,回眸只見蘇佑升氣衝衝地從裏頭走出,  臉上的神情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蘇佑升沒想到風禦侮竟然想也不想的就回絕這門親事,還說是蘇璦自己要毀婚的,不關他的事。可惡,太可惡了!這個自大狂妄又目中無人的男人!  

  “蘇先生……”張珍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忙不迭從位子上站起身。  

  “哼!風禦侮,你別以為我女兒非嫁你不可!你不娶,多得是青年才俊等著要!”蘇佑升看也不看  她一眼,逕自丟下一句話氣衝衝的走了。  

  “張秘書。”  

  聞聲,張玲轉過頭來,見到風禦侮不知何時己站在她身邊,嚇得話都快說不出來,“總裁,呃,有什麼吩咐嗎?”  

  “於小姐呢?”風禦海已經看見張玲桌上那個熟悉的便當盒,心裏突然有股不太好的預感。  

  張玲被他的眼神瞪得舔了舔唇,“她……走了。”  

  “走了?去哪?什麼時候走的?”  

  “剛剛走,她說有事。”  

  “我不是交代過只要她來就讓她直接進我的辦公室嗎?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風禦海嚴厲的瞪視  著她,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辦事能力差的員工,只會誤事,“如果你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今天就給我滾回家不必再來了!”  

  張玲急了,淚都快要掉下來,“不是的,總裁,我聽見你跟蘇總在談你跟蘇小姐的婚事,我以為你不喜歡被打擾,更不希望於小姐出現在蘇總面前讓他看見,所以……”  

  “所以你就擅作主張把人趕走?”冷冷的嗓音像把刀般朝她射去。  

  “不是不是,是於小姐自己說要走的……”  

  張玲的心虛,風禦海看在眼底,不由得瞇起了眼,抿著唇質問道:“你跟她說了什麼?”  

  “我……”  

  “說!”  

  “我只是說總裁在跟蘇總談婚事……”  

  “該死的你!”風禦害低吼了一句,高大的身影在下一秒鐘衝了出去。  

  **    **    **  

  沒想到她的幸福這麼快就長了翅膀飛了。  

  於常安苦笑著,沿著人行道一直往前走,經過了咖啡廳、書店、花店、路邊的小公園,她掏錢買了  一支冰淇淋,邊舔邊走,臉上的愁容倏然轉為一抹飄忽的笑。  

  其實,擁有短暫的幸福對她來說已經是偷來的,人不該貪心,不是嗎?貪心的人永遠都不會覺得快  樂和滿足。  

  風禦海帶給她的已經太多了,短短一個禮拜,白天她替他做便當,下午陪他看書、批公文,晚上他  則堅持抱著她睡,像是小孩子抱著無尾熊那樣。  

  她很快樂,真的,前所未有的快樂。  

  灰姑娘也有夢醒的時候,現在就是她夢醒的時候了!  

  只是,灰姑娘的王子會拿著她的玻璃鞋不惜千辛萬苦的找到她,風禦海會嗎?  

  “冰淇淋很好吃?”  

  風禦海突然出現讓於常安手上的冰淇淋掉在地上,她不禁愣愣地抬起頭來望著他--  

  “怎麼了?不想看見我?”他拍拍她的小臉,伸手拉住她那一見到他便慌亂得不知所措的小手。  

  “不是,只是嚇一跳,張秘書說你在談事情,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才想到白馬王子呢,他  就平空冒出來,讓她的心亂得一蹋糊塗。  

  “談好了。”風禦海將她的手再拉緊一點,兩個人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紐約街頭閒晃。  

  “喔。”她輕應著。  

  “為什麼先走不等我?”她還真憋得住氣呵,連問都不問他一聲?  

  “你的事比較重要。”婚姻大事哩,比天大比地大。  

  “沒有任何事比你跟我在一起吃你替我做的便當這件事更重要,知道嗎?以後不準這樣丟下我一個  人先走。”  

  聞言,於常安的眼眶驀地熱了起來。  

  他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麼說?讓她感動,還是要讓她永遠忘不了他?  

  他好霸道呵!都要娶別的女人了,竟然還要這樣捉弄她……  

  “我不會再幫你做便當了,風禦海。”她不可能真的留下來當他的情婦。  

  風禦海握著她的手倏地抽緊,“為什麼?”  

  “因為我要走了。”  

  “我不準。”  

  “你沒有權利阻止我做任何事!”他太過份了,都要結婚了還不放過她!  

  “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一輩子只能跟著我,我在哪你就在哪,除了跟著我,你哪都不能去。”  

  “你要結婚了,風禦海。”她心痛又難過,終於忍不住開口,“我不會跟著你的,絕不會。”  

  “你不跟著我,那我怎麼結得成婚?”  

  “你結不結得成婚跟我有什麼關係?”他簡直無理取鬧到了極點!她怎會愛上這樣一個霸道又孩子  氣的男人?  

  “當然有關係,因為你是我的新娘。”風禦海低頭專注深情的望住她,“你願意嫁給我嗎?安安。  ”  

  如果她現在貼在他的胸口上,一定會發現他此刻的心跳比坐雲霄飛車還快……  

  於常安頓住了,壓根兒不相信他竟然在此時此刻開自己這樣一個大玩笑,“你太過份了,風禦海。  ”  

  什麼跟什麼?他堂堂風城財團總裁第一次向人求婚竟然被人家說過份?風禦海不由得沉下臉。  

  “你不願意?”她只要敢在他面前說個不字,他絕對會是明天報紙頭條版上的綁匪新郎!  

  “不願意!”於常安想也不想地便道。  

  雖然這一個禮拜以來他對她很好,但她想他只是為了負責任而已,不然就是為了報恩,她若真的傻  傻地答應他,不是剛好讓他找到藉口好好嘲弄她一番?他說過她別想當上風家少奶奶的,不是嗎?他說  過報恩跟她可不可以當上風家少奶奶是兩回事,不是嗎?她當然不會笨得以為他真的會向她求婚,這一  切只不過是他在試探她罷了。  

  “於常安,”他氣得低吼,不顧眾人紛紛跑來圍觀,一把將她扛上了肩。  

  “你幹什麼?風禦海,放我下來!”天啊,他在幹什麼?竟然把她當布袋一樣扛在肩上。  

  “你想都別想!”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讓自己對她開口,她竟然敢拒絕他!  

  他的男性自尊蕩然無存,叫他收回以前說過不會娶她的話已經夠讓他沒面子了,現在他都已經開口  求婚,她竟然還拒絕!說出去會讓所有人笑死,他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你究竟要帶我上哪去?你先放我下來啊!有話好說……」  

  “什麼都不必說了,我們現在就去法院公證結婚。”先下手為強一向是他在商場上做事的準則。  

  “什麼?不行啦!這樣你會犯重婚罪的!玩笑適度就好,你快放我下來呀!”  

  聞言,風禦海一愕,“我又沒結過婚,犯什麼重婚罪?”  

  “你若跟我公證後又跑去娶蘇璦,不是會犯了重婚罪嗎?”真是的,連這點道理都不懂!  

  說了半天,風禦海終於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在跟她雞同鴨講,讓他想笑都笑不出來。  

  不管了,法院就在前面,先把人扛進去再說,等她成了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再來好好解釋也不遲……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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